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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 领导说话不算话（第2页）

“昨天下午。”小赵递过来一张红头文件，“说是时间紧任务重，必须尽快推进。”

他接过文件，目光扫过落款日期??1981年4月7日。

正是李野请他喝酒的第二天。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不是巧合，这是催促。他们在逼他表态。

回到办公室，董善关上门，拨通了文庆盛的电话。

“文叔，我想见您一面。”

半小时后，他在城西一家不起眼的茶馆见到了文庆盛。老人穿着藏青色中山装，手里拎着个旧布包，看起来像个退休教师。

“事情我知道了。”文庆盛抿了口茶，语气平静，“你来找我，是想问李野的事吧？”

董善点头：“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搭上线的？”

文庆盛看着他，眼神复杂：“你以为他是靠马兆先？错了。他是靠毕斌。”

“我爸？”

“准确地说，是通过你爸的老部下。”文庆盛缓缓道，“去年冬天，李野借着做市场调研的机会去了趟重庆，在那里碰上了你爸以前带过的几个老同事。其中有个叫周志国的，现在是西南经委副主任。他们聊了一晚上，第二天，周志国就给毕斌写了封信。”

董善怔住。

“你爸看完信后，专门让人查了李野的背景。发现这小子虽然出身一般，但做事踏实，脑子活，关键是??懂得感恩。”文庆盛顿了顿，“你知道毕斌最看重什么吗？不是能力，是忠诚。”

董善喉咙发干。

“所以这次西南项目，表面上是曲司主导，其实是毕斌在背后推。而李野，是他选中的人。”

茶馆外雨丝飘落，打在屋檐上发出细碎声响。董善低头看着杯中浮沉的茶叶，忽然觉得一切都清晰了。

怪不得李野敢来找他谈合作。

因为他根本不需要他的支持??他只需要他不反对。

只要他不动，李野就能顺理成章地上位。

“那我呢？”他低声问。

文庆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还年轻。京南集团这么大，不可能只有一个舞台。西南可以有人去开疆拓土，京城也需要人守住根基。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争取分管研发和技术升级。”

这是安抚，也是许诺。

可董善听得出，这里面没有太多重量。

研发和技术升级听起来重要，但在眼下这场资源重组的大潮中，真正值钱的是产能、是渠道、是地方话语权。而这些，都将随着西南项目的落地被重新分配。

他谢过文庆盛，走出茶馆时雨已停。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他站在街边，掏出烟盒，却发现里面空了。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他身旁，车窗降下，露出李野的脸。

“董哥，上车聊聊？”

车内干净整洁，一股淡淡的皮革味。李野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根。

“我知道你去查档案了。”李野吐出一口烟圈，神情坦然，“我不怪你。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

董善没接话。

“但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李野转过头，直视着他，“我不是要抢你的位置。我只是想抓住一次机会。就像当年你在文叔面前争取留京名额一样，我也想为自己搏一把。”

车内安静了几秒。

“你跟毕老接触多久了？”董善终于开口。

“三个月。”李野笑了笑，“第一次见面是在重庆码头，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军大衣，拄着拐杖等我。我说我是李野，他看了我十分钟，然后说：‘你不像个投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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