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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 领导说话不算话（第1页）

星期一，京南集团贴出了公告，将在轻汽公司内部选拔优秀人才前往西南支援企业改革。

这个公告一出，本来就还处于躁动之中的吃瓜群众，更有了闲言碎语的良好素材。

“真没想到，李野竟然认怂了，这都多...

董善坐在自家阳台上，手里捏着半杯凉透的茶水，目光落在楼下那棵老槐树上。天色渐暗，暮色像一层薄纱缓缓罩下来，街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映得树影斑驳陆离。他没动，也没说话，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马兆先那句“心外觉得委屈是会找人告状吗？”

这句话像根刺，扎得他胸口发闷。

他不是没受过委屈。年轻时在车间当技术员，熬了三年才评上助理工程师，比他晚进厂的都升了，他还在画图纸；后来好不容易进了管理层，又因为不会来事，被排挤出核心圈；再后来靠文庆盛提携，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哪一步不是咬着牙挺过来的？可偏偏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老实了。

李野能运作下位？那他又凭什么不能？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有一次他陪文庆盛去部里开会，散会后两人走在回宾馆的路上，文庆盛突然停下脚步，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大楼说：“善子啊，你以为咱们拼的是本事？其实拼的是时机、是关系、是背后有没有人愿意为你说话。”

当时他没太懂，只当是领导感慨。如今回想起来，那话里藏着多少无奈与清醒。

手机响了，是文乐渝打来的。

“你还在家呢？”她声音轻，带着点试探，“妈说你从爸那儿回来就没吭声，饭也不吃，一个人坐阳台上了。”

董善苦笑：“这么快就通风报信了？”

“谁让你是我老公。”她顿了顿，“李野今天找你喝酒，到底说了什么？”

他沉默片刻，把杯子放下，指节轻轻敲了敲玻璃桌面。“他说……想让我支持他竞聘西南分部负责人。”

“那你答应了吗？”

“我没当场回绝。”

文乐渝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心软。”

“我不是心软。”董善盯着窗外，“我是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李野以前从不跟我谈这些，这次主动开口，说明他已经有了底牌。而且……”他顿了顿，“他提到毕斌的事。”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

“我爸？”文乐渝声音微颤，“他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董善揉了揉眉心，“但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有些路，走得早不如走得巧’。”

文乐渝呼吸一滞：“这是……我爸常说的话。”

两人同时意识到一件事：李野和毕斌之间，或许早就有了联系。

董善猛地站起身，心里一阵发寒。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一局，他从一开始就不在棋盘上。

第二天一早，董善没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京南集团档案室。

他以“整理历史资料”为由调出了近五年所有关于西南项目的内部文件。一页页翻过去，手指在纸面上划过，眼睛却越来越沉。

果然，在一份名为《1980年度区域布局调整建议书》的附件中，他发现了李野的名字。那是年初一次闭门会议的记录摘要，参会人员名单里赫然写着“一分厂李野（列席）”，而议题正是“是否将部分产能向西南转移”。

这份文件按规定应归入机密级，普通员工根本无权查阅。可李野不仅参加了会议，还做了发言记录??“建议优先考虑成渝地区交通基础与劳动力成本优势”。

董善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他知道，这不是偶然。

李野早就介入了西南项目，甚至可能比他还早。而更让他不安的是，这份文件的审批签字栏里，除了时任总经理毕斌外，还有一个人??马兆先。

也就是说，马兆先不仅知情，还是推动者之一。

难怪那天他会笑眯眯地问他：“担心李野？”

原来人家早就布好了局。

他合上文件夹，手心全是汗。走出档案室时，迎面撞上了人事处的小赵。

“董总，您怎么在这儿？”小赵笑着打招呼，“正好，我正想找您呢。西南那边刚下了通知，下周要召开筹备组第一次全体会议，您作为总部代表，得参加。”

董善心头一跳：“什么时候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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