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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兔死狗烹还是鸟尽弓藏（第1页）

李野对于尚宾的阴谋诡计，是一点都不在乎，因为他觉得尚宾的这些小手段也就能糊弄一下普通人，在上面那些大佬的眼里，根本就是小孩子的把戏。

再说李野对于一分厂的重要性，薛部等人都是清楚的，李野不相信他...

纪翔宇站在包厢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推开。里面传来的笑声像一根根细针扎进耳膜，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刚才那通电话里的每一句话都在脑子里翻江倒海??任芳芳的愤怒、任苗苗的冷漠、李娟被轻描淡写地安排一个司机背后的深意……还有甘小猛那句“大娟今年刚升正科”，听起来是恭喜，实则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割肉。

他忽然明白了。

这不是什么关心李娟工作太忙要配司机，这是老纪家在划界限。给李娟配司机，名义上是照顾，实际上是把她从家庭事务中剥离出来。以后但凡有事，司机传话就行，不必亲自到场，也不必参与决策。这是一种体面的疏远，不动声色，却冷酷至极。

而自己呢？刚才还想着等任芳芳来道歉，等着她哭着求自己原谅。可现在想想，人家根本不在乎。任苗苗那一句“你还是小孩子吗”像巴掌甩在他脸上。他在别人眼里，或许从来就不是那个能撑起场面的大舅哥，只是一个碍眼又爱较真的外戚罢了。

他推开门，包厢里热气扑面而来。众人正举杯庆祝，傅依若的父亲拉着文乐渝的手一个劲儿夸：“亲家母说得对，婚事就得简单办，两间房也够住，年轻人嘛，奋斗最重要。”郝珍娣坐在角落抿嘴笑，眼神时不时瞟向傅依若，像是在确认什么。赵美雯低头玩手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讥诮。

没人注意到他进来。

纪翔宇走到桌边，声音不大却清晰：“我妈刚才被赶出来了。”

笑声戛然而止。

傅依若猛地抬头，脸色微变。文乐渝也愣住了，筷子停在半空。纪国伟皱眉看向儿子：“你怎么又提这事？不是说好了别闹了吗？”

“闹？”纪翔宇冷笑，“你们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她说‘从今往后没了我们这家亲戚’。这话当着饭店前台十几个人的面说的，我姐差点当场崩溃。结果你们呢？继续喝酒吃肉，像没事人一样。”

“她是你奶奶。”纪国伟沉声道，“长辈说话重一点怎么了？你就不能忍一忍？非得揪着不放？”

“忍？”纪翔宇声音陡然拔高，“小时候我爸病重，是我妈背着粮食走三十里路送到你们家；你女儿结婚没钱办酒，是我们老任家凑了八千块；去年你住院做手术，是谁天天送饭送汤？现在一句‘没了这家亲戚’就想抹掉所有？”

屋里鸦雀无声。

李娟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她知道这些事，但她从未听纪翔宇如此激烈地说出来。那些年她只觉得自家帮衬亲戚是情分，没想到背后竟有这么多委屈与付出。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傅依若轻声开口，“现在两家结亲，更应该往前看。”

“往前看？”纪翔宇盯着她，“那你婆婆今天这态度，也是‘往前看’的表现？我姐只是想去拿药，就被骂成上门讨饭的乞丐。你说她是不是该忍？是不是我也该学你，装作看不见？”

傅依若语塞。

这时，文乐渝终于放下筷子，认真道：“翔宇，我知道你生气。但我妈年纪大了，脾气是有点冲，可她心里没恶意。而且……她也不是针对你姐，她是怕将来两家因为嫁妆问题闹矛盾。”

“嫁妆？”纪翔宇目光扫过全场，“谁跟你们谈钱了？我们什么时候提过一分钱？倒是你们，从进门就开始算计??两间婚房、南城院子、司机配备……哪一件不是明码标价？”

他转向李娟：“姐，你说句话。”

李娟咬着唇，终于抬起头：“我记得小时候，每逢过年，妈都会提前半个月开始准备年货，鸡鸭鱼肉分好几份，一份留给咱家，剩下的全给你们送去。有一年雪下得特别大，路上结冰，妈摔了一跤，膝盖都磕破了，可她还是把东西送到了。那时候你说‘亲姐妹哪分彼此’。现在呢？就因为我升了个正科，就要给我配个司机隔离在外？”

纪国伟脸色铁青：“这是组织上的安排，跟你是不是亲戚没关系！”

“没关系？”李娟苦笑，“那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提？为什么不是三年前？五年前？非得等到文乐渝要结婚，才突然想起来要给我配司机？爸，你当我是傻子吗？”

赵美雯这时悠悠插话：“有些人啊，总觉得自己牺牲最多，功劳最大。可真轮到回报的时候，又嫌这嫌那。其实大家都记得你们的好，但也得明白??亲情不是债，逼人还账就不美了。”

“我们没逼人还账。”纪翔宇冷冷看着她，“我们在问一句公道。如果今天被羞辱的是你妹妹，你会坐在这儿说风凉话吗？”

赵美雯不语。

空气凝滞如铅。

片刻后，纪国伟缓缓起身：“行了，今天就这样。事情已经定了，婚期下个月十八，酒席一切从简。至于其他事，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纪翔宇笑了，“你们打算一直拖着，直到我们都闭嘴为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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