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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第2页）

&esp;&esp;而他的脑子还在乱七八糟的转动——也许不是魏王，如果是魏王，他刚才从魏王府出来，就已经死了。

&esp;&esp;除此之外，还能是谁？

&esp;&esp;答案明明就在嘴边，却因慌乱变得不清晰，他勉强抬起脚走出去一步，结果一脚就踩到旁人脚上，他还不知情，继续往下踩。

&esp;&esp;倒霉路人一屁股把他撅进雪堆里，他摔的满嘴残雪，一时忘记往外他，张大着嘴，听高楼上忽然大喊起来的另一个死讯——济阳郡王死了。

&esp;&esp;祁畅往外吐出满口雪，心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esp;&esp;和他有关系的只有王景华、莫聆风、邬瑾。

&esp;&esp;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露出来：“快逃。”

&esp;&esp;往哪里逃？

&esp;&esp;他对此一无所知，从雪堆里爬起来，随着人潮走动，神情呆滞，耳中时不时传来谈论声——今日注定不平静，济阳郡王死后，宫中接二连三有消息传来，先有加邬瑾为宽州通判的敕令传出，后头又悄悄流出皇帝病倒的消息。

&esp;&esp;这些都和他没关系。

&esp;&esp;他只要看到来了人，就从这一个阴暗的角落挪动到另一个阴暗角落，仿佛这样才能安全。

&esp;&esp;殊不知他此时形容狼狈，和乞丐无异，衙役从他身边路过好几次，都没有认出他。

&esp;&esp;更声响了一次又一次，他走的两腿疲软，立在一座破旧宅院前歇一口气，严风刮地，他冻的和青萝卜似的，呆着脸看四周道路，耳朵里忽然传来“踏踏”的脚步声。

&esp;&esp;他扭头看去。

&esp;&esp;莫聆风停在五步之外，未穿甲胄，内穿月华色领对襟罗衫，外面系一件银灰色氅衣，和祁畅同处一片阴暗之中，看不清眉眼，却能察觉到她神情中的冷漠。

&esp;&esp;祁畅不由自主往后退，但身后已是木板，退无可退，便止不住地开始打颤。

&esp;&esp;一个答案脱口而出：“你杀了王景华！”

&esp;&esp;莫聆风上前一步：“是吗？”

&esp;&esp;祁畅抖如筛糠，口不择言：“你要来杀我了！”

&esp;&esp;莫聆风再向前一步：“是吗？”

&esp;&esp;她每走一步，祁畅就越发呼吸不过来，浑身紧绷，几乎崩溃。

&esp;&esp;他额头上密密麻麻一层汗，手掌心也都是汗，眼珠子急速转动，不知能否夺路而逃。

&esp;&esp;游牧卿和小窦抱着双臂，气定神闲立在左右，身上还带有新鲜的血腥气，长刀毫不掩饰佩在腰间。

&esp;&esp;重重压迫，让他喘不过气，面孔蜡黄，没有半点血色，身体毫无知觉摇晃，像是随时要晕厥。

&esp;&esp;他使劲眨了眨眼睛，看向逐渐靠近自己的莫聆风——他一贯害怕莫聆风，尤其是莫聆风那双眼睛，一看到这双眼睛，他就心慌气短，一个字没说，就已经心虚。

&esp;&esp;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他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都散开了一部分，以至于头脑昏沉，身体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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