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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2页）

“慢着。”“先知”转过了身。

“先知，不能继续留着他了。”“空间”又踩了雷特翁两脚。

“杀了他，你就上当了。赫尔曼可不傻。企业，你不是一直想离开这里吗？这就是机会。来，站在我身旁，抓住我的手。”先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我希望你没有骗我。”企业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走过去，抓住了她的手。

那是一只冰冷的手，枯瘦的手掌就像是一根干枯的枝桠。

“闭上眼睛，思考那个问题。”

企业闭上眼睛，然而预想中的黑暗并未出现，周围白茫茫的一片，而她也并非独自一人。

一名身穿浅蓝色洋装的少女正站在她的身旁，她与“先知”的样貌一般无二。但眼睛却闪烁着灵动的光。此时她巧笑嫣然地看着自己，脸上两个甜甜的酒窝仿佛能够酿出蜂蜜。

“欢迎来到我眼中的世界。”少女伸开了双臂，白茫茫的四周浮现出破碎的场景，就仿佛是无数无边框的液晶屏幕拼接在一起一样。

其中既有猩红的极南焦土，也有雪白的极北冰川；既有白鹰的摩天高楼，也有东煌的茫茫山林。她甚至还看到了自己，那是稚嫩的自己，悲伤的自己，迷茫的自己，不认识的自己。那是她的过去，也是她的现在，也可能就是她的将来。一切时间流逝的痕迹都在这片虚无的空间中凝固成一个个动态的图景，不断重放，永无休止。

“这就是你眼中的世界？在你看到的未来中，我能帮你摆脱困局？”企业收回了目光，视线与少女撞击在一起。

“双赢的事情何必计较。而且这只是为了模拟我眼中的世界罢了，还是有着不小偏差。”少女随手一拨，周围的图景开始快速流动，随后少女右手握拳，图景又尽皆停滞了下来。

“看看这里，她是谁？”少女凑到了她的身旁，左手搭在企业的肩膀上，右手指着她眼前的一幅图景。

那是被火点燃的世界，血红的草在火焰中化为灰烬，通红无云的天空如同凝固的血液。图景的尽头是一座燃烧的城市，艳红的火舌贪婪地吞噬着那座城市的一切。

她还看到在火焰中一位身披破碎黑袍的女子，她的头发苍白暗淡，就像是一根根劣质的蚕丝。她的怀中抱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身上穿着一件奇幻小说中的魔女才会穿的长袍，头戴一顶装饰着骷髅头的魔女帽。

魔女帽遮挡住了那个人的面庞，但另一人却没有丝毫遮掩，那张苍白的脸是那么令人熟悉，只思考了片刻，她便发现那就是自己的脸！

“那是我？未来的我？”企业皱起了眉头。

“只是一种可能，但在某些人眼中这就是必然。它既是既成事实，也是一种不断逼近的可能。至于这种在你眼中的可能是否会成为现实，那就要看你的选择了。”少女的右手轻轻挥动，周围的图景就如水痕一般逐渐褪色。

“帮你切断与赫尔曼·托德的联系？这与我的未来有什么关系？”企业想到了对方会为了让自己帮忙说出各种理由，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个理由会与自己有关，“不会是因为我不帮你，我就不能离开吧。”

少女轻笑了一声，发出了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企业女士，我在你的眼中真的如此肤浅吗？你就算不帮我，你也可以离开了。因为你会用行动回答我的问题。至于命运的走向，完全取决于你对这个问题的解答。”

“但我并不觉得我给出了答案。”企业耸了耸肩，“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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