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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章（第1页）

&ldo;那我们就离开。只要娘觉得安心，过甚么样的日子我都甘之如饴。&rdo;朱祐棆道。

&ldo;那皇兄呢？&rdo;朱祐杬的神情中已经满是毫不掩饰的失望，&ldo;伤了皇兄的心，你便不觉得愧疚么？&rdo;

朱祐棆沉默片刻，道：&ldo;两害相权取其轻。二哥，我们别无选择。娘只有我们兄弟三人，可皇兄有许多弟弟。便是我们不能留在他身边，也还有其他人。&rdo;况且，他越来越觉得，也许娘所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谁也不知道皇兄究竟在想些甚么，又将对宗室做些甚么。离得远一些，或许并没有害处。

作者有话要说：

已抓虫

第362章兴王就藩

邵太妃不过是几句话，便引得三个儿子发生了争执；隔壁的张太妃同样将儿子们召集起来，却是字字句句都让他们好生听皇兄的话。她是这么说的：&ldo;无论明不明白，听你们皇兄的安排总不会错。若有甚么疑惑觉得实在须得问清楚，也只管去问就是了。你们兄弟之间感情这么好，如果是能够告诉你们的事，他必定不会吝啬的。&rdo;

朱祐槟、朱祐楎与朱祐梈忙不迭地应是，便听张太妃又道：&ldo;槟哥儿眼见着便要成婚了，我这心里也替你欢喜，希望你能与王妃好好相处，早日让我抱上大胖孙儿与孙女。只是咱们可不能学隔壁，原本好端端的在京里住着，忽然就闹腾着去就藩。京城里样样都好，又何苦千里迢迢地去那些贫瘠之地，生受分别之苦呢？&rdo;

&ldo;娘说得对。是皇嫂想出来的游戏不好顽？还是京里的新鲜玩意儿不够寻摸？天南地北的物事不够搜罗？吃喝玩乐不够快活？&rdo;朱祐梈接得格外顺溜，&ldo;封地里能有甚么？光秃秃的王府，陌生的官员与下人，连个自家人与朋友都不在身边，再好的封地又有甚么意思？&rdo;

&ldo;……&rdo;朱祐槟和朱祐楎瞥了他一眼，就听他又拍着胸膛保证道，&ldo;娘就放心罢。我早就想好了，就算皇兄实在耐不住那群官员日催夜催，说让我去就藩，我也会想法子讨人情，死活赖在京城的。二十几岁不去就藩的亲王都有呢，能拖延几年算几年。况且，我相信，皇兄也绝不会让我们一辈子都待在外头。&rdo;

张太妃被他的满不在乎与无赖口气给气笑了：&ldo;堂堂亲王，张口闭口就是&lso;赖&rso;，你觉得自己挺有出息不是？&rdo;她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只活宝？明明槟哥儿与楎哥儿都好端端的，他却是如此&ldo;与众不同&rdo;，时常都让她这当娘的哭笑不得。

&ldo;我这不是一时口快，说了一句大实话么。&rdo;朱祐梈嘿嘿笑道，凑到她身边给她捏肩，&ldo;娘，二哥那也是迫不得已，属于特殊情况。说来，当年那事儿，邵太妃怎么也忘不掉，自然便想逼着他离开自保了。自个儿做了亏心事，哪里还坐得住，可不是得折腾一番么？换了是其他兄弟，谁不知道皇兄待我们有多好，多希望大家兄弟都留下来一起生活？傻子才会颠儿颠儿地离开京城呢！&rdo;

这番话倒是说得有些道理，张太妃脸色微缓，颔首道：&ldo;你们心里门儿清便好。当年邵氏自个儿生出的野心，如今便都报应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了。咱们素来安安分分的，留在京里好好享福也不亏心。&rdo;她又说了几句，便将儿子们都放走了。

回东西五所的时候，朱祐楎注意到朱祐槟神色微微一变，挑眉问：&ldo;四哥，怎么了？&rdo;

朱祐梈也凑过来，端详着兄长的表情：&ldo;四哥是不是想起了甚么，与我们说一说呗！&rdo;

朱祐槟斜了两人一眼，意味深长地道：&ldo;世上总是不缺傻子的。&rdo;他与朱祐棆年纪相近，平日里走动得也略微频繁些。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来朱祐棆提起皇兄的时候，态度有些微妙的变化呢？有些事，仅仅靠着言语，是遮盖不住的。

朱祐楎略一寻思，也想起了某些事，明白了兄长的言下之意。朱祐梈却依然不明白，他平日里只与张鹤龄以及年纪小的兄弟们来往，哪会注意到兄长们身上发生的变化？他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赶紧问：&ldo;哪个？哪个大傻子？&rdo;

朱祐槟觉得他是个藏不住话的，自然不会告诉他：&ldo;到时候你便知道了。&rdo;拿这句话搪塞了弟弟之后，他心里难免也有些遗憾：本以为他们这一群兄弟当真是&ldo;兄友弟恭&rdo;，却不料皇兄的温情，依旧是暖不了某些执拗的石头心。这些石头心怎么也不想想？如果皇兄真是虚与委蛇，又何必对他们花费那么多心思呢？寻常的皇帝，便是对子女也不见得如此用心，更不必说对弟妹了。

这一夜，皇宫中许多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没有睡好。宫外的诸王馆里，朱祐杬更是辗转反侧，满腹的心事令他几乎无法入眠。许是下定了甚么决心，翌日一早，他便匆匆地进了宫，去乾清宫求见皇兄朱祐樘。

&ldo;你想奉着邵太妃一同前往安陆府？&rdo;朱祐樘拧紧眉，对跪在地上的弟弟叹道，&ldo;先起来罢，坐下来好好说话。&rdo;他本以为，朱祐杬想与他说一说前些日子去祖先陵寝祭祀辞别之事，却没料到他竟然突然提起了此事。

朱祐杬垂着首，坐在内侍们准备好的座位上，不想让皇兄瞧见自己脸上的苦涩与无奈：&ldo;皇兄，我是母亲的长子，本应在母亲膝下尽孝，好好照顾她才是。这些天我仔细想了想‐‐此去不知多少年月，又相隔数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若能奉着母亲一同就藩，让母亲得以在我身边颐养天年，方算是全了我的孝心，望皇兄成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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