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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姑娘，您说大姨娘这是……&rdo;

&ldo;她装疯卖傻，离间父子之情，外加想把贾玉救出来，没准儿还能害我一回。&rdo;夷安毫不在意地笑笑，温声道，&ldo;罢了，今日我劝阿婉之言言犹在耳，与她共勉就是。&rdo;

&ldo;姑娘？&rdo;红袖觉得自己没有听明白。

&ldo;她装疯呢，不信，叫人当着她的面往她用的饭里吐一口，你看看她吃不吃？&rdo;夷安挑眉笑道。

红袖目中一亮，果然出去了。

到了晚间，二老爷闹得不像，二太太忍无可忍，与他厮打了一场，回头红袖就与夷安笑道，&ldo;她果然没有吃，姑娘，咱们若是揭破，她必然与二老爷生出嫌隙的！&rdo;

&ldo;失宠算什么。&rdo;夷安便敛目，捧着宋衍给自己的话本子淡淡地说道，&ldo;若狗急跳墙，可怎么办呢？&rdo;见红袖呆呆的，便温声道，&ldo;疯子，才是咱们的好处。&rdo;

她目光落在幽暗的烛火上，眼睛中带着幽幽的寂静的火，轻声道，&ldo;那湖里，总是她的归处。&rdo;

说了这个，她便安置，红袖与青珂懵懂，却不知这一夜黑暗冰冷，当年险些淹死了两个女孩儿的那个冰冷的湖水旁，一个挣扎的，脸色恐惧的女子，连声哀求，却被几个面容冰冷的健壮仆妇毫不怜惜地丢下了这湖水，那湖水冰寒，冻得那女子尖叫了一声便在湖面上挣扎了几下沉了下去，再次漂浮上来正要求救，却只被那几个仆妇手中的长杆按入了水中，不大一会儿，便寂静了下来。

那几个仆妇却不离开，在湖水旁等了许久，直到那女子的身体浮上水面，与四面的湖水冻在了一起，方才飞快地消隐在了夜色里。

第二日，红袖先醒来，就听到外头有惊恐的呼声，急忙出去，拉住了一个面色惊慌的丫头急声问道，&ldo;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怎么这么吵？！&rdo;

&ldo;大姨娘落水死了！&rdo;这丫头飞快地说道，&ldo;昨儿她疯了，夜半丫头们睡了，竟不防她自己醒了，走到了湖边儿上，不小心淹死了。&rdo;

说起来也是倒霉，这疯了的人，哪里知道什么地方不能去呢？想必是大姨娘疯疯癫癫，失足落水，这夜半也无人来救，想到了这个，这丫头便叹道，&ldo;真是命数！大姨娘这也是命了。&rdo;说完匆匆地走了。

红袖只觉得冷，然而心里却说不出的欢喜，匆匆回了屋子，与起身的夷安飞快地说道，&ldo;大姨娘疯走到湖边儿去，竟淹死了。&rdo;她脸色不变，仿佛这本就是事实，哼道，&ldo;那几个丫头都不是好的！明明知道主子脑子不清楚，竟然还不看着她，如今可好了，竟落水！&rdo;叫夷安含笑摸了摸她的头，她红着脸低声道，&ldo;活该！&rdo;

她家姑娘落水重病，如今大姨娘也该这么死了才好！

&ldo;你说得很是。&rdo;外头已经传来二老爷的哭嚎，仿佛要跟一起死似的，夷安敛目，嘴角露出了一个清淡的笑容来。

虽然暗算她，也有老太太的功劳，不过如今她父亲正是紧要关头，宋衍还要下场，丁忧可就不好了，目光一转，她便叹道，&ldo;叫外头请大夫进来，徐徐告知老太太，千万别叫老太太有个好歹，嗯？&rdo;她要谁活，谁就活。要谁去死，也只好送她去死！

谁也别想在她的手上翻天！

&ldo;姑娘真是纯孝。&rdo;青珂只在一旁笑道。

贾氏的生死，对于夷安的屋子里的丫头来说完全不是难过的事情，主仆说笑了一场，到底换了不叫人诟病的湖蓝色素淡的衣裙，才出门到了二太太处，夷安就听外头来说老太太叫二老爷突兀报信儿竟悲痛欲绝，厥过去了，不是夷安大夫请的及时，竟要死过去，只是如今竟也不大好，这一股悲痛之情竟令她有些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病得更重了。

听说老太太如今竟有些糊涂，夷安便皱眉。

二太太脸上却有些复杂。

她从前与老太太颇有情分，然而后头老太太却伤了她的心，如今知道她的病，便五味陈杂。

&ldo;罢了，寻几个妥帖的丫头，好好儿服侍老太太吧。&rdo;二太太便叹道。

就算贾氏死了，然而却也没有人想要叫贾玉回来奔丧，连二老爷也只知道抱着贾氏的尸体哭，什么都不管了。

&ldo;不过死了一个姨娘罢了。&rdo;二太太嗤笑了一声。

&ldo;今日府中多事，也不清净。&rdo;夷安便也在一旁叹道。

这话说得众人都心有戚戚，二太太顿了顿，便叹道，&ldo;若是有些喜事儿冲冲，也就好了。&rdo;她知道宋衍将身边的丫头都送回了老太太的身边，便与坐在一旁无声的宋衍笑道，&ldo;你身边儿没有个妥帖服侍的，我是不放心的，不然，明儿我给你挑两个好的服侍你起居？&rdo;

夷安看着宋衍那张又有些抑郁的脸，转头笑了。

&ldo;有好的，跟在母亲身边吧。&rdo;宋衍断然拒绝道。

这是亲娘，拒绝起来没有老太太那样麻烦，见二太太还要再说，显然是想儿子来个洞房之喜，宋衍便起身说道，&ldo;外头还与阿瑾有事，不过是个姨娘死了，儿子便不奉陪了。&rdo;说完，脚下生风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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