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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七百八十七章 愿望与卡牌（第2页）

“你是谁？”他终于问出口。

青年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枚与哈特手中几乎相同的金币，只是那一面的骰子数字是“3”。

“我是你未来的失败者。”他说，“也是唯一知道‘约翰?华生’真正身份的人。”

话音未落，酒馆内的灯光骤然熄灭。

黑暗中，唯有八枚金币同时亮起幽光，映照出围坐圆桌的八道身影??包括刚刚现身的灰衣人。空气中响起低沉的吟唱，像是某种古老的祷文，又似命运纺车转动的吱呀声。墙壁开始扭曲，酒瓶漂浮半空，地板裂开缝隙，露出下方翻涌的星河。

哈特感到一股巨力将他拖向中央，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拉扯他的灵魂。他拼命抵抗，脑海中闪过夏德临别时的话语：“接上来你要去参加一场渺小的战争，一场影响万千人现在与未来的战争。”

原来如此。

所谓“渺小的战争”，并非指规模，而是指它发生在常人无法察觉的维度??时间之战。

那些刺客、王后遇袭、军情六处清剿、镜像舰队现身……全都是表象。真正的战场，在于谁能在命运的织锦上绣出最后一针。

当他再度睁眼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巨大的钟楼内部。齿轮咬合，指针逆旋，十二扇彩窗分别映出十二个不同的场景：有战火纷飞的城池，有沉没的岛屿，有悬浮于空中的图书馆，还有一片纯白虚无中独自站立的身影。

灰衣人站在最高台阶上，缓缓转身。

“欢迎来到‘时之回廊’。”他的声音如同千人齐诵，“你们八人，皆为命运之锚。有人来自过去，有人来自未来，有人本该死去却仍行走人间。而今晚，你们必须做出选择??是维持现有的时间线，还是彻底重写它？”

“为什么是我们？”拉德斯少校喘着气问道。

“因为你们都曾触碰过‘源点’。”灰衣人抬起手，指向哈特手中的金币，“每一次重大命运转折，都会在宇宙留下涟漪。而你们，恰好都是制造涟漪的人。”

哈特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这次的空间错乱，并非意外？是你把我们召集来的？”

“我只是引导者。”灰衣人摇头，“真正的召唤者，是即将诞生的‘第九纪元之子’。若任由当前局势发展，三个月后，月湾将成为第一个崩塌的节点，继而引发连锁反应，导致整个西海岸陷入永恒战乱。而唯一能阻止这一切的，就是重启时间轴。”

“代价呢？”哈特追问。

“代价是??其中一人必须成为‘祭品’，自愿坠入时间裂隙，化作维系新世界稳定的基石。”灰衣人目光扫过众人，“而且，一旦重启，所有人的记忆都将重置。你们会忘记今夜的一切，包括彼此的存在。”

沉默如潮水般蔓延。

良久，塞缪尔?安茹摘下帽子，露出苍白的脸庞：“如果重启能避免全面战争，让平民免于涂炭……我愿意。”

“荒谬！”珍妮?埃尔福特厉声道，“你以为牺牲一个人就能换来和平？历史上多少暴君都是打着这个旗号行事的！”

“但若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大的暴政。”那位来自未来的骑士平静地说，“我已经看过七种结局，每一种都以文明覆灭告终。至少这一次，我们有机会打破循环。”

哈特低头看着手中的金币。它已不再震动，反而变得温热，仿佛有了生命。他想起贝斯克母亲说过的话：“命运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张网。你每一次伸手，都会牵动整片结构。”

他缓缓走上前：“让我来。”

所有人震惊回头。

“你疯了吗？”拉德斯少校冲过来抓住他肩膀，“你还有家人！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正因为我还有牵挂，才最适合。”哈特微笑，“一个毫无留恋的人，无法承载如此沉重的时间之力。而我……我见过太多因战争破碎的家庭，听过太多孩子在废墟中哭泣的声音。如果我的消失能让这一切停止，那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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