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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师叔李胜利戳穿,被老师、蒲老肃着脸盯着,董师这边也不惶恐,起身说出了他跟老白夸大流感危害的原因。
“你啊!
要不是胜利通明,治疫之事,就要坏在你们两个身上了。
治疫,从来都是医家的事,也从来都不是医家的事,你们未经宦途不知其中厉害,倒也情有可原。
胜利,接下来如何处置啊?”
肃脸戟指点了点自家学生跟后辈,史老这边倒是没有苛责,而是转头看向了李胜利。
论经历之复杂,史老也不比李胜利差多少,至于半生立身于西南医界江湖的蒲老,就比史老差的多了。
就医术而言,蒲老或许跟史老不分伯仲,或是稍有过之,但论及经历跟在中医界的辈分,蒲老跟史老就不好比了。
经历复杂,所以史老不会无条件的支持李胜利,总有一些底线在的。
无他,因为李胜利的许多手段,都过于爽脆了,说的好听点,这叫杀伐果断,说的难听一点,这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这样的人如果为祸,必是大祸。
蒲老、董师、白肃山,可能还没听明白李胜利的意图,但史老已经听明白了。
在史老看来,驼黄之事,不是不能容忍,无非药材上的一点利益而已,但接下来李胜利要做的解释,怕是难入医家之耳了,这也是他对两个后辈不做苛责的原因。
两人虽说混淆了视听,但出发点还是好的,接下来李胜利的解释,怕是从出发点上就是恶毒的,借病卖药、推病出药,跟驼黄相比,危害可大的多了。
“!
无非走一步看一步,既然港城那边,一味石膏就能维持,咱们先看看再说吧……”
李胜利揭了董师的底儿,史老要揭他的底儿,但有些事能做,却不能说。
他这边刚想借机揭过,但史老这边并不想放过他,展眉瞪眼,誓要问个分明。
“胜利,既然一味石膏能维持,我看就不必做多余的事儿了。
此病汹汹而来,绵延至冬,怕是要冷厉肃杀了,再汹汹而去,病死者可就要不知凡几了。
我等是医者,疫可治、可平,甚至于可观,但哪朝哪代的典籍之上,也没有可推之说辞吧?
我估计,此病越是寒砺之地,病状越是恶戾吧?
方剂之中用石膏,分病而用,半斤一斤,也不鲜见,普施之方用到如此之多的石膏,怕不是给港城百姓所备吧?”
史老这边戳破了窗户纸,蒲老立马就回味了,这话说完,真的就没法再往下说了。
这跟该死什么人,差不多是一个道理,这个时候推波助澜,是有利于中医入港城,可港城百姓得济了,外面的人呢?
想起李胜利在山上所说的战争之言,蒲老复杂的看了一眼面前对峙的一老一少,罕有的没有发表什么见解。
“史老,我接的命令是于港城治疫。
中草药的出口,也要有助推之力,此乃事关无数乡村药农的几辈人生计之大事。
此次南下,我跟我媳妇说过,这一路就不是名利兼得的好买卖。
离京之前,我选了逐利不留名,港府那边配合,我也没有办法。
如以极恶为出发点,我就按照蒲老、董师所说,推方剂入港城了。
舍石膏不用,我亦可用银翘散、桑菊饮、桑杏饮之类平疫,此类药剂难竟全功,待的流感反复几次,再流散出去,怕就是病势如山,医无可医了。
如史老所说,疫可治、可平亦可观,我只是用了观望之法。
若是用推法,明后日我便推银翘散、桑菊饮入港城,到时候的因果,就得咱们共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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