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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临挂断电话之后继续看池青拍的那部戏,但是池青的戏份实在是少之又少,只有剧情需要有人领便当的时候才会拎着那把小刀出现,解决完人很快就干脆利落下线了。
解临对着电视屏幕,回想起吴志刚才那句话:认识你那么多年,都没见你谈过对象。
解临心说因为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次好像忍不住。
学生时代他长了一张早恋的脸,但是那会儿他压根没什么想法,一是情况特殊,要真跟谁在一起那肯定得闹得满城风雨,二是他很早就参与案件侦查,破案比谈恋爱有意思多了。
而且那会儿解风成天敲打他:“不准早恋知不知道,别影响别人学习。”
数落着数落着,看着自家弟弟那张脸,解风总是忍不住又补一句,“同时谈好几个更加不可以!”
解风出事之后,心理医生说他有问题,总局的人也忌惮他,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确实和寻常人不一样。
他从小看那些毛骨悚然的案子就不会害怕,甚至时常会被拉进凶手视角里,在他第一次对着满目鞭痕的尸体说出“凶手鞭尸的时候应该是笑着的吧,他应该觉得很痛快”的时候,解风看着他怔愣了很久:“你为什么这样觉得?”
解临不以为然:“因为我能感觉到。”
当年那位被枪决的绑架犯,在解风带着人来营救他之前,他有过机会可以通过每天定点投放食物的食盆设计杀死他——但他没有,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当时想办法杀了他,工厂不会被引爆,解风是不是就不会死。
他应该杀了他的。
凭什么该死的人不能杀,不该死的人却要离开。
这个念头最强烈的时候,是他刚从医院醒过来那会儿,他变得极端暴戾,那份心理评估表上最终结果是:极度危险。
之后压抑自己的内心和欲望成为了习惯。
他像是活生生将自己抽丝剥茧,试图把那个“可能犯罪”的解临抽出去,关在一个谁也看不到的囚笼里。
所以吴医生常说:“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是一个关在黑暗中的人,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遇到一位黑暗里的同行者。
那个人在漫天血雨之中撑开了一把伞,在深渊般的电梯井道里抓住了他的手。
解临很难诉说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那个人。
或许是心理诊所里的第一面,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推开了门。
他盖着书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请进”。
于是两个同样被黑暗所笼罩的“异类”就这样见面了。
-
池青梦了一晚上的蝴蝶,成千上万只蝴蝶从深渊深处飞上来,蝶翅像点点星光,池青被电话铃声吵醒才发现自己是捂着胸口睡的觉:“……”
季鸣锐:“喂?醒了吗?这个点你应该也差不多起床了吧,是这样的,总局给你和解临安排了一场论坛,让你俩过去听听,我把具体地址和时间发给你,你俩记得去。”
池青没听说过什么论坛,也不打算去那种坐满人的地方转悠,然而还没等他拒绝,季鸣锐就挂了电话。
池青把季鸣锐发过来的时间地址转发给解临,并附上六个字:要去你自己去。
解临碰瓷碰得很熟练:
-受伤,一个人不方便去。
-……
解临又发过来一句:吃早饭么,我多做了一份。
池青数不清第多少次出入解临家,他进去的时候解临还在厨房忙活,他坐在客厅等他忙完。
解临:“吐司煎蛋行吗?”
池青:“什么都行,就是做饭的时候记得戴手套,谢谢。”
解临:“……行,不会有除了空气以外的其他东西碰到你这份早饭的。”
池青坐下之后不小心按到身侧的电视遥控器,结果下一秒在电视屏幕里看到了自己的脸,手里还拿着把刀,身下的人在不停飙血:“……”
窗帘遮挡住外边的阳光,屋里也没开灯,池青坐在沙发里,长腿蜷着,从解临这个角度看去能看到男人搭在沙发边沿的手指——手指看起来和屏幕里掐着女人颈动脉的手一样凉。
池青的声音和剧里有略微的不同,刚睡醒有点哑,冷清地像没有温度一样,只是瞳孔略微涣散,看起来有些懵:“你看这个干什么?”
这人为什么没事逮着他以前演的黑历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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