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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第1页）

&ldo;你们呢？&rdo;朱祐杬又问朱祐棆、朱祐槟等人。

朱祐棆道：&ldo;方才十弟（朱祐枢）所言甚有道理。无论我究竟想不想就藩，都须得听从皇兄的旨意。所以，皇兄叫我去，我便去；皇兄若不提此事，那我就在京中好好待着。总归，皇兄不会亏待了咱们这些兄弟。&rdo;

朱祐枟点着头，爽快地道：&ldo;二哥何必多想？咱们只管按着皇兄的安排行事就够了。&rdo;

朱祐槟想了想，倒是认真地答道：&ldo;我倒是想，若能留在京中，便尽量留在京城里。否则，我们这些兄弟四散，往后可就见不着了。不过，这也只是我心里的想法而已，不符合祖宗的规矩，所以只是想一想罢了。&rdo;

朱祐楎也道：&ldo;咱们若是能一直这样待在一起，年年岁岁都如此，日子不知该有多快活。只要想到迟早要与你们都分开，要离开皇兄、离开母亲、离开宫里，我便恨不得时辰就停留在此时此刻。&rdo;

朱祐杬环视着众人，唇角边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其实，他何尝不想像他们一样，尽情地道出自己真正的想法呢？无论是随波逐流也好，无论是舍不得京城、舍不得亲人也好，都没有人会强迫他们做出不情不愿的选择。

可是……他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扛不住母亲的泪水，扛不住母亲满含惊惧的胡乱猜测，也扛不住她源源不断施加的压力。他甚至曾经想过，若能离开如今的她，想必就藩亦是一件幸福的事。可回过神来，心里便觉得割舍不断，亦觉得有愧于皇兄。

罢了，罢了，若她按捺不住再催逼他，就如她所愿罢。

作者有话要说：　　抓个虫

第324章平安喜乐

新春时节是宫中最为热闹的时候，每夜的漫天烟火，日日欢腾的冰嬉游戏，处处燃遍的上元灯光，简直令人目不暇接。虽说年年岁岁的新年活动都很相似，但岁岁年年的花样却全然不同。且这是难得众人都能够全然放松的时候，自帝后至诸亲王长公主等年轻人几乎是每日都带着欢快的笑容。

小家伙朱厚照亦是被层出不穷的各种活动迷花了眼。这是他度过的第二个新年，头一个新年因他年纪太小，自然没有甚么印象。如今他总算是能觉出热闹的好处了，每天都睁大了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用他的手舞足蹈以及所掌握的贫乏词汇凑热闹。

诸如，除夕夜宴之后的烟火，便教他看直了眼睛。他在自家父皇怀里直扑腾，指着天上亮起的火树银花连声道：&ldo;花！花！&rdo;夜空里盛开的花朵比常见的星辰更美丽，虽是一闪而逝，但也已经足以让他兴奋不已了。

&ldo;这叫烟花，可不是普通的花。&rdo;张清皎给他扣上虎头帽，将他身上的小披风裹好，免得他受了寒风，&ldo;瞧，烟花绚烂也就在这一瞬间。可是咱们平时见到的花，却能盛开许久。还记得上次你折的梅枝么，插在梅瓶里，花还能开好些天呢。&rdo;

朱厚照虽然听不懂自家娘说的这么些长句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却也懵懵懂懂能意会其中一些字词。唔，梅枝，好像就是瓶子里的那些开花的树枝！朱祐樘见他哼哧哼哧地答不出话，笑着将他举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肩上：&ldo;大哥儿，烟花好不好看？&rdo;

听懂了！朱厚照点点头，响亮地答道：&ldo;烟花，好看！&rdo;花花绿绿的，一亮一亮的，他喜欢！！只可惜，看着看着，他就有些犯困了。即使烟花依旧盛放，身边的长辈们也依然看得很是兴起，他也只能眨巴着眼睛，头一点一点的。

&ldo;时候不早了，他也该睡了。&rdo;张清皎道，将小家伙接了过来。旁边早有坤宁宫的宫女牵来了一个类似箱型小马车的&ldo;婴儿推车&rdo;，她便将小家伙放进了柔软的被褥中，给他身上盖了一层厚毯。被褥与厚毯都是用薰笼薰过的，既温暖，又带着淡淡的果木香气。小家伙躺下后，很快就在熟悉的香气中睡着了。

&ldo;皇嫂可真是巧思，将太子放在这小马车里，不虞他着寒受凉，也随时都能让他安睡。&rdo;兴王妃刘氏正好在附近，仔细打量着那&ldo;婴儿推车&rdo;，很是赞赏，&ldo;即使是数九寒天，将孩子带出来也便宜。&rdo;

&ldo;我也只是想着，若他甚么时候累了困了，亦可不必立即就将他送回坤宁宫去。在里头睡一会儿，指不定醒来后他还能继续在外头顽耍。不过，他是个闲不住的，只要那双小胖腿还能挪动，就怎么也不愿意上这辆小马车。如果是推着他四处顽耍，他倒是愿意了。&rdo;张清皎含笑道，&ldo;日后若你也有了孩儿，我便叫人做几辆小马车给你备用。&rdo;

刘氏微微红了脸，行礼道：&ldo;那我便先谢过皇嫂了。&rdo;

朱祐杬离得也不远，目光从那辆精致的小马车挪到刘氏身上。而后，他又看了看皇兄与皇嫂，脸上的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虽然今日是除夕，可他怎么也无法同往年那样高兴。在人群中不经意间望见母亲的时候，更是本能地想挪开目光，将那熟悉的身影彻底忽略。只可惜，那是他的亲娘，他怎么都不可能完全避开她。

又诸如，令皇宫的主子们都很是沉迷的冰嬉活动，今岁在西苑太液池上展开了竞逐。每位亲王都各领一支由太监组成的&ldo;冰嬉队&rdo;，按皇后娘娘制定的&ldo;晋级&rdo;规矩，开始了激烈的比赛角逐。作为裁判，周太皇太后、王太后、帝后以及诸位太妃、公主们都坐在旁边的彩棚底下观赏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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