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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沈航在被里翻出手表看了看时间，慌忙跳下床找裤子，脚刚落地，腰臀一阵无法言表的难受。他咬了咬呀，气得骂出声：&ldo;妈的！苏辉，你真不干好事！&rdo;

苏辉也没在床上赖着，起身拣起扔在地上一件一件的衣服，走到沈航跟前，帮着他套上，有很耐心地给他穿上裤子，系了皮带。一个动作连着一个动作，带着温柔和安慰：&ldo;我说的都当真，沈航，不管怎样，我不会牺牲你，不会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不管是我妈我奶，还是你，最好少了那份破坏打击的心！&rdo;

&ldo;我？我什么时候打击你了？&rdo;

&ldo;缩头乌龟，逃得这么远还不算？&rdo;

沈航注视着苏辉的眼，很清澈，深黑的瞳孔里可以看见自己纳闷的脸，忽然茅塞顿开：&ldo;你又他妈的洒狗血，好骗我&lso;勾引&rso;你，找了借口再干一次？傻子才会再上当呢！&rdo;

说完，&ldo;乒乒乓乓&rdo;穿过客厅飞奔出门。

潘加班开会，刚结束就赶到&ldo;夏之门&rdo;，却没看见沈航，只有唐鸣在跟几个人聊天，见他进来冲他招手。

&ldo;你可准时！沈航打电话说他晚上要主持&lso;英语角&rso;，晚些过来，让你等他一下。&rdo;

&ldo;哦，那有吃的么？我还没吃晚饭。&rdo;

&ldo;沈航的话跟圣旨一样啊！饭也不吃就赶过来了？&rdo;唐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数落他，&ldo;我跟你叫碗面线吧！&rdo;

潘进了吧台，坐在低椅子里吃面的时候，见唐鸣用眼神跟人打招呼。他伸了下脖子，几个熟悉的身影正经过，向二楼走去了。因为认识这几个人，潘有些不悦：&ldo;你又跟他们混一起了？不是跟你说离他们这样的远点儿么？你怎么不听？&rdo;

&ldo;难道我能把顾客赶出门？他们就是过来喝酒，没别的。&rdo;

潘半信半疑，&ldo;别跟他们胡闹，吃亏的也是你。&rdo;

&ldo;知道知道！我心里有分寸。&rdo;唐鸣虽然笑话潘象老太太爱念叨，心里又直觉得温暖，这人对自己，即使斥责也更象是一种呵护。远远看见沈航拎着录音机晃进来，对潘说，&ldo;你家万岁爷驾到，出去迎驾吧！&rdo;

吧台的灯光暗了下来，乐队缓缓地，从一首悠闲的&ldo;某，某，某&rdo;开始了夜间的演出。唱歌的是个新来的小男孩，二十岁左右，拥有一把清澈如泉的声音。沈航挺喜欢，跟潘说他学什么都挺快，除了唱歌，怎么唱怎么跑调，出去玩的时候，同行朋友只好多点好吃的堵他的嘴。

&ldo;有那么差？改天一起出去让我听听！&rdo;

&ldo;相信我吧！你不会想听我唱歌。&rdo;沈航边说边想，&ldo;其实我觉得我唱得跟他们差不多，可他们就说key不对。可能跑调的人自己都听不出来吧？你呢？你唱得好不好？&rdo;

潘摇头，&ldo;我不怎么喜欢ktv那种地方，密封的一格一格，不通风不透气，闷得慌。&rdo;

&ldo;哦，&rdo;沈航倒没注意那么多，四处都黑漆漆一片，谁注意通风透气呀？总算想到自己找潘出来的原因，于是把精力集中到出柜的话题上，&ldo;你当初跟你父母坦白的时候，是怎么争取他们的同意的？&rdo;

潘一听他这么说，就大概猜出可能苏辉出柜，才惹得沈航这么一问，于是也不保留地说：&ldo;也没立刻同意，不是跟你说了？闹到两年不来往。那两年我心思都在生意上，双方完全没有沟通协调。后来生意上了轨道，事业做得大了，父母也觉得脸上有光。平民百姓的，盼的就是儿子争气。可这争气也是有好几方面，不能面面俱到都要求我做到最好吧？所以一方面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对另一方面也就不那么追究而已。&rdo;

&ldo;虚荣心？&rdo;沈航皱眉问，&ldo;什么样的虚荣心？&rdo;

&ldo;小老百姓都爱面子，爱在人前夸夸自己的孩子。我弟弟，你知道，一直不怎么顺利。我就相反，所以论事业发展成了父母的骄傲。&rdo;潘说着觉得不如说得更加明了，&ldo;换句话说，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政府的公务员，每月拿千八百的工资，我父母如今可能又是另一番坚持。这么说有些现实，但，不就这么回事儿么？虽然亲情是无条件的，可&lso;无条件&rso;三个字里，本身就包含了&lso;条件&rso;两字。&rdo;

&ldo;哦，&rdo;沈航想他还是能体谅潘的心情，&ldo;所以你总结的是，在经济上独立到父母鞭长莫及的程度，他们也就管不到，听之任之了？&rdo;

可这方法在苏辉跟他身上不适用啊，要想独立到苏辉家里管不到，好象难度很大，不太可能哦？心里有点丧气。

最令人烦恼就是现在这种阶段，当你不知道对方要怎么行动，自己的胡思乱想就要先折磨个半死不活了！啤酒滑过口腔，带着一股苦涩，隐约能尝出塞在瓶口出柠檬清淡的酸。既然是苦的，怎么不用甜的糖来调味，却用酸的柠檬呢？要不怎么说活该呢！谁让我喜欢这又酸又苦的味？谁让我选了这走也走不通的路？

&ldo;准备好了么？&rdo;一边的潘试探地问，&ldo;跟家里人说了？&rdo;

沈航有时候觉得潘跟诸葛亮一样能掐会算，点了点头，&ldo;你问哪部分的准备？&rdo;说着，他按着心口，&ldo;这里，一直都知道选择。脑袋里，摇摆不定。&rdo;最后，指了指嘴说，&ldo;只要她们一哭一闹，我这嘴八成是立刻妥协的！最怕女人哭，一哭我就心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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