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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点儿就溢出口的欢叫,强换成了淡漠生冷的语气。
白芍怒道:“你大胆!你这个放肆无礼的奴才!不要以为这些日子、我准你与我稍稍走得近一些,你就可以得寸进尺,忘了你奴仆的本分!放手!还不快放手!你是不是要逼我大叫,招我爹爹进来,剁了你放肆的手指头!”
鹧鸪哨捣穴的指头撤出来了。这毕竟是属于“丑奴”的手,不是“他自己”的,暂时还使不得这种“欺主犯上”的风流。
老实讲,白芍意犹未尽,腿间的淫肉皆因不过瘾,而一下下地空虚绞紧。
可作为一个心有他属的主人,他必须得口是心非,否则他就真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荡货——尽管不要脸的鹧鸪哨可以“人尽可妻”,但他白芍却做不到。
他咬着唇,整理好衣衫:“今、今晚之事,你我全当没发生过……再不可有下次、知道么!好了,那满口胡诌的疯婆子都出去那么久了,若是咱们再不出去,爹爹他们该起疑了……”
“是。阿丑一时冲动冒犯少爷,还望少爷恕罪。”单膝跪地,鹧鸪哨舌尖儿上打滚,做了个并不诚心的忏悔。
后悔?因“欺负”白芍而后悔,他永远不会。
*
芳波湖畔,惠风和畅,碧柳如烟,一张木格的棋盘,载着一局正下到精彩关头的棋局。
黑棋孤军深入,与人多势众、形成了合围之势的白棋,展开着短兵相接的厮杀。
一子又落,一片白军丢盔弃甲,被黑军反杀于仓促围剿的阵前。一抹轻笑,在黑军统帅的脸上绽开。
“唉,不玩儿了不玩儿了,算我输。”修美的指头在棋盘上胡乱一挥,摆阵待敌的千军万马,瞬间溃散成乱七八糟的老弱病残。
叶三娘心绪不悦:“没想到箫兄乐艺玩得好,连棋艺都压过我一筹。箫兄比棋,是不是就没输过?”
“那倒不是,”洞箫仙叹气吐露,“就输过一回。还是哨兄手段高,趁我没留意,偷藏了一枚。那回惜败,我就差他一目棋。”
谈及鹧鸪哨,叶三娘耷拉下脸:“没意思,真没意思。”
洞箫仙的一双笑眸总能窥透真相:“依我看呀,三娘不是因输了棋局而觉乏味,恐怕是另有原因罢?我猜,若不是哨兄又惹你生气,三娘又怎会整局棋都心绪不宁,如此轻易就败给我呢?”
叶三娘垂目犹豫一下,但到底有一半胡人血统,再抬眼时,依旧是个敢爱敢认的爽快人:“是,本姑娘的确是因那臭鹧鸪而烦心。自打百味林一别后,已然好多天不见了人影。我去他常流连的几处茶屋乐坊寻他,那些个伙计皆说,已有多日未曾收过他的打赏。他清风客栈的床榻上,恐怕都已蒙了尘!”
清风客栈,就是鹧鸪哨从摘星崖上下来后,一直暂居的住所。可对那行踪不定的义贼来说,远远谈不上是“家”,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了。
“呵呵,三娘稍安勿躁呀……”洞箫仙安慰道,“司空前辈的摘星崖,你可去寻过?”
叶三娘有些吃惊:“他、他已经回去了么?”
以她对鹧鸪哨的了解,红尘之中如此多叫人贪玩眷恋的东西,他又怎会老老实实回崖上,同他的师傅一道闭关?再说,还有那白芍……
洞箫仙先是点头,旋即又卖着关子摇头:“回去是回去过一趟,借了一样东西,又马不停蹄地下崖去了。”
“什么东西!”对鹧鸪哨,叶三娘当真是上心。
“哈哈哈!三娘若如此想知道,何不自个儿上崖去走一趟?”洞箫仙点拨道,“对司空摘星前辈来说,有何事情,是一只炭烤叫花鸡的香味,‘拷问’不出来的呢?”
“这么说,箫兄近来是去探望过司空前辈了?那想必你对鹧鸪哨的去向,是清楚的了?”
“哈哈,那是当然。要不然三娘以为,这些日子是谁在喂养司空前辈肚里的馋虫?哈哈哈……”
洞箫仙忽然止了笑,一点箫尖儿说:“听说三娘要跟白家大公子相亲了?恭喜恭喜!没准相亲那会儿,你还能与哨兄碰个面对面呢!哈哈哈哈……”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洞箫仙永远改不了的恶趣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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