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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02光子郎的回忆录章06（第5页）

&esp;&esp;“更重要的一点是，这种对空姐姐或对你（我）的厌恶感，并不是来自恋慕引发的嫉妒，而是前于恋慕的依恋感的排外性。”

&esp;&esp;“也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我急急忙忙地把哥哥的邮件发出去，是给自己一个积极的心理暗示，好让那个东西（电邮）快点消失于自己的眼前。”

&esp;&esp;“唔，我想当时的主要戏份应该还是在你们三人之间，和我关系不太大的。到我出手时伤得更深的人是岳，其次是哥哥——或者也没有对岳造成那么深的伤害就是了。”

&esp;&esp;为了帮到太一，我自然是设法获知空收到电邮后的反应。空直截了当地问我，那家伙开窍了吗？眼神中带着热忱的期待。

&esp;&esp;我想在这种场合下我也只有说真话，为了对得起太一也为了对得起空，只有这样才算是对得起御台场小分队的情谊。

&esp;&esp;我坚决地摇了摇头。

&esp;&esp;但我当时也不很明白太一是怎样的逻辑，因我自己当时就不是个“会喜欢女孩儿”的性情，所以更无法设想所谓“正常的有情爱诉求的男孩子”【应该】是个什么样儿。我只是把太一的逻辑看成是他自己的逻辑，并且无力将之与什么参照物比对。

&esp;&esp;尤其在空那样其实有些严肃而迫切的询问下，我能认知到的东西就限于“太一是否喜欢空”这看似直爽实则偏狭的视点了。我的结论当然是“看不出太一喜欢空”。

&esp;&esp;“既然如此，我不想你成为我和他之间的传声筒。”

&esp;&esp;空的刘海儿遮住了她的眼睛。

&esp;&esp;“我要怎么和他说呢？”

&esp;&esp;“就说，我不想告诉你（我而不是太一）就好了。”

&esp;&esp;我知道空这样说并不是出于她的私心和任性，也有照顾到我作为局内人的感受。不过，她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是该担心她还是该担心太一，或许两者都该担心一下。

&esp;&esp;“空……”

&esp;&esp;“不。没什么的。”空无奈地用鼻子出气，抬头对我苦笑了一下。

&esp;&esp;“他的意思我大概懂啦。我是跟自己过不去而已。”

&esp;&esp;“……跟你自己过不去还是跟太一过不去？”

&esp;&esp;“……”

&esp;&esp;——“或许都有吧。”

&esp;&esp;“那么你是什么心情呢？”

&esp;&esp;“糟糕吧。”

&esp;&esp;空的眼角泛出泪花。

&esp;&esp;“其实……”

&esp;&esp;“什么？”

&esp;&esp;“其实，至少他是愿意送给你这样一份礼物的。”

&esp;&esp;“你这算是为他说话吗？”

&esp;&esp;“唔唔。我说不好。”

&esp;&esp;“——对。你们都很好。真的很好——”

&esp;&esp;空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esp;&esp;“光子郎。你知道吗。我感到面对他就像面对一丈渊壑……”

&esp;&esp;我的神情被空带动着恍惚了起来。仿佛那也是我的命运。倘若有一天，太一送了我一份类似的礼物——或许是全新的电脑配件之类。我，我会作何感想呢？以往御台场小分队的成员过生日的时候，都是一起出门度过这快乐的日子的。赠送的礼物……

&esp;&esp;相较之下，还是“与好朋友度过这一天”显得更珍贵些。

&esp;&esp;空和太一不再是原来的左右脚了，但却也没有成为恋人。

&esp;&esp;是空的胆怯。不过我当时没有意识到。空怯于面对“男女有别”的新关系，尽管是她开了这个头。空对于太一的礼物心情糟糕，是因为她先前的解读被我的发言无情否决了。而她为什么心情糟糕我当时也没有意识到。我当时也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那样为太一辩白，其实我想说的是，【既然太一对你示好了，就表示他不会走入对你“没有任何想法”的那条路去】。可是，空不能理解。真是可惜。

&esp;&esp;作为当事人之一，我是知道当我把空教给我的话带给太一后，太一的苦恼反应的。他说“或许年纪大了就会有变化吧”。

&esp;&esp;太一的语调非常低落，和他刚走出御台场小学的意气风发完全两样。那时候我也隐隐的不安，好像此前我所心悦的那个太一离我远了很多。

&esp;&esp;若说因为此事而让太一和空到此为止，那是绝不可能的。太一和空还是一起上下学，虽然很快就到了暑假。但我后来听说，两个人甚至压根没有再提过空十三岁生日礼物的相关话题，这着实震惊到了我。太一怎么想的我大概清楚，他是真的怕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激怒了空，否则空照理来说，无论如何都该回复他的，无论是当面的还是电邮的。空怎么想的，我就非常不理解了。或许是她的情绪化战胜了她的理智，让她忽略了【这场合下她应该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或态度以免造成误会】的重要情况。

&esp;&esp;空曾经是绝对坚强勇敢的家伙，即便是更加表露了女孩儿的特点，也不致收敛这样的个性。按小岳的话说，她对太一的努力，“就从没停下过”。这个暑假，空和太一的互动多到令大和产生了吃醋感。或者说，原本和大和的通信频率有明显的部分被转给了太一。似乎一个学期过后空的心态调整过来了。她要积极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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