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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时间,清风也已经将这两日以来所发生的一切全部告诉了楚君彻。
楚君彻眉头紧锁,“我很早就控制那几个人了,但是他们狡猾的很,不是带着我在岛上四处乱转,就是各种寻找逃离的机会,直到此时此刻,他们才终于老实了一些,带着我来到了此处,我甚至觉得他们依旧在说谎,都已经不抱希望了……”
清风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换成平时,他肯定会将那几个人暴揍一顿。
可回头一看,林书意正和她的父亲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
林小禾站在讲台前,望着那一张张稚嫩却明亮的脸庞,心口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她知道,这些孩子不会再经历她曾穿越而来的那个世界??那个名字可以被抹去、记忆可以被焚毁、话语会被刀锋截断的世界。他们生来便有权利说出“我记得”,而不必担心因此丧命。
她缓缓抬手,指尖抚过黑板上那三个大字:“记得吗?”
粉笔灰簌簌落下,如同初雪。
“今天,我要讲一个故事。”她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整个学堂,“不是史书里的帝王将相,也不是话本中的才子佳人。是一个女孩的故事。她没有留下画像,没有墓碑,甚至连一块刻着名字的瓦片都没有。但她存在过。”
孩子们屏息凝神。
“她叫阿芜。”
这个名字一出口,窗外的风忽然停了一瞬,随即卷起满院紫花,如蝶舞般在空中盘旋。远处传来隐约铃声,像是从地底浮出,又似自云端垂落。
林小禾闭了闭眼,继续道:“阿芜不是英雄,也不是贵女。她只是一个想认字的女孩。可就在三百年前,这‘想认字’三个字,足以让人掉脑袋。因为有些人怕的不是叛乱,不是外敌,而是百姓有了记忆,有了名字,有了自己的声音。”
一个小女孩怯生生举手:“那……她后来学会写字了吗?”
林小禾摇头,眼中有泪光闪动:“她没来得及。她在十二岁那年,被人用毒药封住了嘴。临死前,她只说了一句话??‘哥哥,我想认字,还想让你看看我的名字。’”
全堂寂静。
风吹动窗帘,香炉中最后一缕烟升腾,在空中扭曲成一行字,随即消散。但所有人都看见了,也听见了,仿佛那句话早已藏在他们心底,只等这一刻被唤醒。
“可她的哥哥,裴砚,听见了。”林小禾轻声道,“他用了十年,走遍九州,收集每一片残纸、每一句口传、每一个不肯消失的名字。他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让阿芜的存在,不再是一场梦。”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孩子的眼睛。
“你们知道吗?我们能站在这里说话,能写下自己的名字,能记住父母的生日、祖母的歌谣、邻居阿婆教的针法……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人曾经不肯忘记。”
教室外,不知何时已聚集了许多人。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拄拐聆听,有抱着婴儿的母亲静静伫立,还有共忆卫的士兵卸下铠甲,默默跪坐在台阶上。他们不说话,只是听着,仿佛在补上自己一生缺失的一课。
林小禾转身,在黑板上缓缓写下新的句子:
>**名字是魂的容器,记忆是命的火种。**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共忆卫疾步走入,手中捧着一只青铜匣,表面布满铜绿,边缘镶嵌着细小的铃铛碎片。
“林大人,”他单膝跪地,声音颤抖,“刚从北方寒渊谷送来。石碑裂开了。”
全场哗然。
林小禾接过铜匣,手指触到冰凉的金属,心头猛地一震。她认得这材质??与盲眼老妪埋下的铜铃同源,是“忆器”的一种,唯有承载过千万人共鸣的记忆之物,才能化形为器。
她打开匣盖。
里面是一块残碑碎片,上面刻着几行小字,墨色如血,字迹竟与裴宛当年写在破布上的笔法一模一样:
>启忆三年春,我藏于太傅府地窖,见三百二十七具尸骨。
>每人身边皆有一纸,上书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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