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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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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翌日，天还未亮，颜烟一下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时，视野里一片漆黑。

&esp;&esp;药量蓦然减半，对入睡影响不大，却对睡眠质量与时长有影响。

&esp;&esp;睡眠时长五个小时，不长不短。

&esp;&esp;颜烟躺了几分钟，决心不再勉强自己入睡，去阳台点一支烟清醒。

&esp;&esp;时间尚早，段司宇应该还睡着，他们不至于又一次隔街对望。

&esp;&esp;这么想着，颜烟拉开窗帘，俯身撑在阳台围栏边，点燃烟。

&esp;&esp;极淡的烟味四散。

&esp;&esp;颜烟没抽，只将手臂伸出阳台，把烟放到顺风的位置。

&esp;&esp;风一吹，火星发亮，白烟变成很长一缕，顺着风往远方飘，渺然，淡到消失。

&esp;&esp;一根烟被风吹尽。

&esp;&esp;颜烟摁灭，转身背靠在阳台边，往空中一掷，丢进垃圾桶。

&esp;&esp;丢的明明是烟，颜烟却觉得，他丢的是一场平凡的人生。

&esp;&esp;出生如点燃，哭啼是滚烫的火光，此后随着洪流飘荡，渐渐暗淡，到最后油枯灯灭，被人丢进垃圾桶般的骨灰盒。

&esp;&esp;这也像是

&esp;&esp;他的人生。

&esp;&esp;颜烟轻呼一口气，回房关窗。

&esp;&esp;床头柜上，手机屏幕亮着，而后开始震动，孜孜不倦。

&esp;&esp;颜烟走近一看，发现又是段司宇的语音。

&esp;&esp;或许是早前接通过一次，再看到是那人的来电时，排斥感竟然不多。

&esp;&esp;颜烟这次倒没犹豫，接通语音，懒得先开口问话。

&esp;&esp;“还没睡着？”对面声音有一丝喑哑。

&esp;&esp;“睡了，刚醒，”颜烟问，“你不用睡觉？”

&esp;&esp;每天就盯着对街看，观察别人的阳台，是否熄灯入睡。

&esp;&esp;“我睡不了这么久，三四个小时就够，”段司宇一顿，“你忘了？”

&esp;&esp;他怎么可能忘？

&esp;&esp;段司宇根本就是怪人，半夜睡两小时，白天睡两小时，睡不了多久便会醒，浑身精力找不到地方使，就要往他身上使。

&esp;&esp;“忘了，”颜烟冷淡地问，“你又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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