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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七十二章 八峰齐出（第3页）

但那竖瞳使者只是冷笑。

它再次抬手，这次指向小满。

一瞬间，小女孩身体僵住，双目失神，口中喃喃吐出一句话：

“哥哥，我不认识你。”

陈九如遭雷击。

“你说什么？”

“我不认识你。”小满机械重复，眼神空洞，“你是谁？为什么要抱我？我从来没有哥哥。”

“不！”陈九怒吼，“醒过来！你是小满！你藏在柜子里活下来的！你说过你要等我！你说过你相信我会来找你！”

可女孩只是摇头，一步步后退。

其余少年也开始动摇。有人抱住头嘶吼：“我是不是记错了？我根本没妹妹！”“我爸明明是病死的，怎么会是在战场？”

信念的堤坝，正在崩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九猛然撕开衣领，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疤痕??那是第十八次情感剥离手术留下的印记。他抽出腰间匕首，在伤口旧处狠狠划下一刀。

鲜血涌出。

他将血滴在骨笛上，以血为引，以痛为契，吹响了沈无尘从未教过的最后一曲??《唤灵谣》。

传说中，唯有真正经历过十八次剥离却仍未失忆的镇守使，才能奏响此曲。它是用痛苦谱写的歌，是灵魂拒绝被篡改的咆哮。

笛音响起那一刻，天地变色。

守望之城上空乌云裂开一道缝隙，一道金光垂落，照在陈九身上。他的影子在地面拉得很长，竟显现出两个重叠的身影：一个是现在的他，另一个则是年幼时被带走前的模样。

与此同时，小满猛然抱住脑袋，发出一声凄厉尖叫。

“啊??！！”

她的脑海中炸开一幕幕被封锁的记忆：

昏暗的实验室，铁门开启，一群穿着白袍的人闯入家中。母亲把她塞进衣柜，塞进一颗橘子味的糖，哽咽道：“小满，别出声，哥哥会回来找你的……记住，你是被藏起来活下来的人……”

门外传来挣扎与惨叫，接着是拖拽声。

许久之后，她打开柜门，只看到满地鲜血和一只断掉的红绳。

“哥！！！”她哭喊着扑向陈九，泪水与鼻涕糊了满脸，“是我！是我忘了！对不起……我不是不认识你……我是害怕……害怕你不要我了……”

陈九跪倒在地，紧紧抱住她，任由泪水奔流。

“不是你的错……从来都不是……”

其余少年也在笛音洗礼下恢复清明。李长庚抹去眼角血泪，怒吼：“我想起来了！我烧的第一本书，就是归墟典籍！我要继续烧下去！”苏婉儿颤抖着手抚摸脸颊：“我妈不是死于瘟疫……她是因写下真相，被活埋在井底……我发过誓，要替她说完没说完的话！”

信念重聚。

骨笛金光暴涨，化作一道光柱冲天而起。

远处，虚空深渊中的那颗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

竖瞳缓缓睁开，凝视着这一幕，嘴角再度扬起。

“很好……你们又一次赢了。”

“可你们还不明白??**每一次你们用记忆对抗遗忘，就在为‘它’积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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