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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2页）

“如果方便的话，我会邀请你的。”吕上风开了一张无限期的空头支票。

“什么时候是方便呢。难道还让人家苦苦傻盼傻等吗？”王小苗刚刚经受了等待的失落和痛苦，自然不肯相信吕上风兑现的诚意。

吕上风无法给王小苗一个满意的答案，电话通着，一时都沉默了。

吕上风有时很烦手机，然而作为校长，又必须随身携带，并且24小时保持开机状态。吕上风喜欢清静，尤其是读书写作的时候，更需要一份幽静的心情。然而，手机铃声似乎特别喜欢在这个时候响起，扰乱他的思绪。但此刻，吕上风望着手中的手机，却莫名地感觉亲切起来。他甚至有点感谢这只不起眼的手机了。如果两人这样面对面坐着说话，王小苗步步紧逼，他一定招架不住，恐怕连空气都要弥漫着尴尬的味道了。

“我这种女人是不是很无聊？是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一片真情，换不来实意，却还痴心妄想地放不下。可是，上风，你先听我说。我相信一见钟情，自打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在心里说，我终于找到了让我动心的男人。我要告诉他，我的心从此是他的了。女人不图男人什么，只要男人的心里也装着女人，那就是女人最大的幸福了。上风，难道我说得不是吗？”王小苗幽幽地说。

王小苗的一席话令吕上风胸中一块硬硬的东西，被柔柔地触动了一下。他突然觉得电话那端的王小苗，宛若戴望舒笔下《雨巷》中那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女子，多情、凄婉而迷惘，他甚至仿佛看到了王小苗那叹息般的眼光。

“可是，可是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吕上风期期艾艾地说。

“今生无缘做夫妻。错过了就错过了，或许命该这样，强求不了！但既然上天让我遇到了你，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只想把心交给你，让你无论在哪儿，在干什么，都能想到这天底下，大街上，人海茫茫中，还有一个人在痴痴地想着你、念着你。”王小苗说，仿佛陷入某种回忆之中。

“你真的不必这样。其实，我是一个很懦弱、很乏味的人，不懂生活的情趣，根本不值得你这样。或许，作为朋友，我们更合适一些。”吕上风诚心实意地说。

“上风，人家都这样掏心掏肺了，你为什么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王小苗嗔怪说。

“不是的，我只是怕辜负了你一片心意。”吕上风说。

“只要你不拒绝，以后会怎么，我认命吧。反正女人天生就是认命的。”王小苗似乎在安慰自己，又在安慰吕上风。

4。祸起萧墙（1）

牛丽丽的心情说不出来的愉悦，整个人仿佛都容光焕发、精神清爽起来。她本来就身材婀娜，面貌姣好，再配上一袭得体的白色西装短外套，更显出年轻女性的端庄和优雅。牛丽丽刚进办公室，便惹得几个女同事眼前一亮，忍不住围上来，纷纷赞叹、询问：

“哇，丽丽好靓啊！”

“你这身外套从哪买的？一定很贵吧？”

“丽丽本身自然条件就好，再配上这件衣服，淑女味更浓了。”

“你瞧丽丽人家哪像三十岁的女人，简直才十八一朵花嘛！”

……

牛丽丽被大家夸得很不好意思，脸颊宛然染上了一抹红霞，嘴上讨饶说，别打趣我啦，心里却美滋滋的，像吃了蜜一样甜。

在同事们的谈论声中，上课铃响了。牛丽丽第一节课没课，便坐下来批改学生交上来的家庭作业。虽然学校规定，每天要给学生布置适量的家庭作业，教师有批阅，学生有订正，但为了减轻教师的负担，教师可以辅导几个小老师，结对子，让成绩好、能力强的学生代批，然后学生订正，最后再由教师检查、附上日期。但是牛丽丽代的是低年级，即便是优秀的小学生，七八岁的年龄，恐怕暂时难以胜任小老师的角色，所以她总是事必躬亲，每一位学生的家庭作业都由她亲自批阅。

牛丽丽是个责任心强的老师，平时批阅学生的作业，她总是抱着仔细、认真的态度，特别是对待一些接受能力慢或者作业马虎的学生，更是特殊照顾，专门找本子记上，订正时耐心辅导和教育。

然而今天，牛丽丽批着批着，竟开始思想开小差，心不在焉了。

女为悦己者容。牛丽丽希望自己今天的装扮，能够引起吕上风的注意。她走入学校大门，放好电瓶车，朝办公室走的时候，便下意识地抬眼瞅了瞅二楼校长室，校长室的门开着，说明吕上风已经来了。

在教师眼中，吕上风算得上是个自律的人，他要求教师按时出勤，自己便以身作则，通常坚持比教师早到。

牛丽丽知道吕上风有个习惯，如果没有其他情况，他每天来校的第一件事便是亲自查看各班、各室的卫生。他常说，校园卫生就像一个人每天早上起床要洗脸一样，养成习惯，就不会感觉是一种额外的负担了。

可是，牛丽丽等待着，等待着，始终未见吕上风出现。

他已经早早地来过了？牛丽丽想，我这是怎么啦？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以往穿上一套新装来到学校，不是觉得很自然而然吗？难道买这件衣服的动机，就是为了给他看的吗？我是不是太肤浅啦？

牛丽丽不由杂念丛生、意念翩翩。

自从上一次她和吕上风在放学的路上，终于捅破了那层纸，两人的关系便变得微妙起来。尽管从那以后，他们并没有单独见过面，连电话、短信都没有联系过，但他们都觉得不一样了。就像一个秘密，天知、地知，他知、我知。这个秘密令她有种幸福感充盈在心中。

牛丽丽情愿一辈子守着这个秘密，幸福地直到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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