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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立体打击42（第1页）

按照之前的规定，所有鸟铳兵通通佩戴口罩，眼睛也用几乎透明的上等丝绸蒙住，在后脑处打结缚紧。

为提高杀伤力，小衙内之前就把燧发九头鸟和其他燧发滑膛枪的独子弹丸，做了一些改动。

在原有米尼弹外形、硝化纸纸壳包装不变的情况下，将独子弹丸由原来的纯铅弹，改做成“外铅内铁”。子弹外部的纯铅，能确保最小的摩擦阻力，最大的枪口动能。内部的铁芯钢珠是增加杀伤力，提高破铁甲的威力。

这种设计，不是小衙内拍脑壳瞎琢磨的。18～19世纪，欧洲就有火炮炮弹，采用这种“外铅内铁”的构造，目的是适用在铁质炮管中。

当时的金属冶炼相对落后，还没有合金材料。铁质炮弹，只适合在自润性更好的铜质炮管中发射。如果铁炮弹放在铁炮膛中发射，对炮膛损伤较大，不利于长期维护和保养。

而铅弹质地较软，冲击和破甲、破障的威力有限，欧洲人才想出“披铅铁弹”，这个折中方案。为防止铅、铁分离，制作时，铁芯表面要尽可能做的毛糙不平，方便铅的附着。

铜在中国是稀缺资源，也是古代货币的重要原材料。现阶段除了定位类似现代射手步枪，即小衙内的半线膛枪，可以使用披铜铅弹，其他鸟铳是用不起铜的。即使在现代，也不是所有国家的军队，都能装备铜壳子弹。

因为是水平射击，加之距离近，冷兵器时代又是密集队形，九头鸟大号铅皮铁芯的弹丸，有可能穿透2～4人或者马匹，用一路火花带闪电+血肉横飞，再贴切不过了。

反观鞑子后卫部队，上有“烂骨火油神炮”、标枪和大号鹅卵石的狂轰乱炸，本来已经慌乱不堪、自顾不暇。现在又被九头鸟大鸟铳，隔着一群绵羊山羊，打出了“一箭三雕”的杀伤效果。原本严阵以待的阵型，彻底混乱了。

五杆九头鸟大鸟铳，各轮射三次，总计十五枪，射击全过程不超过三分钟。这让原本已经混乱的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黄土茆上的钢弩兵和标枪手，也帮助瞄准射杀，有可能威胁到杜老根他们的鞑子或者战马。

等三十人的鸟铳兵撤走后，钢弩兵又持续射击鞑子的战马。因为昨天中午的战斗，小衙内他们都发现这股鞑子甲胄精良，钢弩不容易给他们造成重大杀伤，还是射杀缺少防护的战马比较好。因为粗重的弩箭，比细杆人力拉弓发射的弓箭箭矢，杀伤力和破坏力大多了。

比如，唐太宗昭陵前有六块浮雕石刻，刻有李世民建立唐朝时，在战斗中所骑乘六匹骏马的雕像。其中骏马“拳毛弧”，平刘黑闼时所乘，前中六箭，背中三箭；骏马“青骓”，平窦建德时所乘，前中五箭；骏马“什伐赤”平王世充、窦建德时所乘，前中四箭，背中一箭。

发展到明末时期，如同宋金辽时代的，“人马具甲”的全重装骑兵已经很少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战兵尽量穿着重甲，战马则披轻甲，或者干脆不披甲，最大化的突出战马的速度优势。

所以现在的钢弩兵，只瞄准射击防护力相对薄弱的鞑子战马，尤其是吃冬小麦麦苗，而养肥的滚大溜圆的马腹，消耗鞑子最为倚仗的快速交通工具和无声战友。

弩箭粗重，一但命中，所造成的伤口，无论是深度还是创口，都比弓箭箭矢严重。明朝百科全书《天工开物》，曾经这样评价弩箭：“然其行疾则十倍于弓，而入物之深亦倍之。”弩箭只要能命中，就能让战马快速失去，或者大幅度弱化奔跑能力。

当然，战前给所有弩箭箭头“喂毒”，是基本和必须的流程操作。有敢偷工减料的士卒，轻则军棍，重则砍头。

而所有的标枪手，要么是概率打击、制造混乱，要么就是集火攻击有些固定站位，想持弓精准反击的鞑子。总之，战争的精髓就是，怎么不让敌人舒服就怎么打。

钢弩兵、标枪手和九头鸟大鸟铳兵，分别采用俯射和直射两种交叉火力，目的就是让鞑子看得见、顾不上、打不着、追不了。再结合“天降神火”、天降陨石，就是一场完美的立体打击。

细节决定成败，每改进一点，就有可能对战争和历史，起到蝴蝶效应。

《神器谱》中记载：“九头鸟：即绝大鸟铳，重二十余斤，用药一两二钱，大弹一个，小弹钱许者九个。”

这种超大型鸟铳，配合大小十粒弹丸，能形成较大的弹幕，且威力巨大，能够把最强壮的战马击倒打死。

九头鸟抬枪从明朝开始，一直用到清朝末年、民国初年、抗日战争。甚至在1996年史上最严禁枪令之前，土制抬枪还是个别农村地区的打猎神器，属于妥妥的“四朝元老”。

在明朝那个时代背景下，抬枪的最大优点，是能够在复杂地域条件下，快速机动、射程最远、杀伤力最大的火器。

它有一个18世纪的欧洲远亲，一款发射半磅弹丸的小炮，名字叫“小玩意儿”。丹麦炮兵曾于1796年秋季进行射击测试，将模拟步兵横队的标靶放在距离“小玩意儿”600米、400米距离各2分钟时间，这种半枪半炮的武器取得了13中6和14中10的战果。

这与《神器谱》中介绍的九头鸟射程几乎相同，要知道赵士祯前辈早于这场实验200年啊。

一些现代读者对抬枪印象不好，认为是明清火器落后的代表。但如果把它理解成二战期间的“反坦克枪”、现代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是不是就豁然开朗了？

1858年，14个英国兵在广州街上巡逻，有人用九头鸟血统的抬枪向英国兵射击，结果一枪击中九个，当场打死一个，打伤八个，其中两个腿被打残必须截肢。

1926年冯玉祥将军还曾经使用抬枪，通过射击坦克观察孔的方式，缴获四辆奉军从法国购买的轻型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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