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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还有谁是正常的吗16（第2页）

“我们退出去，还是继续前进？”柯文烦躁地对狄兰问道，无论如何，他们都得赶快离开这片浓雾。

好在他曾经多次受雇成为商队的护卫，所以学习商队的做法，将所有马匹的缰绳栓成了一串。无论如何，他都可以将所有人都安然带走。

狄兰的情况比之前更加糟糕，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抿着薄薄的嘴唇：“前进。”

并没有出乎柯文的意料。

狄兰奋力上马，拔出佩剑，剑刃再次绽放出青色的火焰，标记出高塔所在的方向。

柯文走上去，把线绳的一头拴在她的马鞍上。

“出发吧，我们得快些。”狄兰咬着嘴唇说道，“我感觉不大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失去对自己的控制。你最好准备好你的绳子，虽然我并不想让你捆起来，但是如果事情发展到那一步……”

柯文看着狄兰，很想怒吼一句：你现在的状况已经差不多算是失控了好吗？

正常情况下的狄兰，怎么会这么喋喋不休？

有那么一会儿，柯文猜测自己是不是也已经不正常了。毕竟很多时候，疯子是不会知道自己已经疯了的。

那么这里还有谁是正常的吗？

不过事实证明，柯文低估了狄兰。

艾克拉斯的法师们曾经对于凡人的灵魂与精神有相当深入的研究，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凡人的精神世界呈现出一个奇特的嵌套关系：

灵魂居于中央，那是凡人“自我”的承载；

不断生成的记忆就萦绕在灵魂的周围，成为思维表达的载体；

灵魂又延伸出精神，连接着躯体，并与永恒潮汐形成呈现某种共鸣。

这个精巧的体系中，凡人的意志无处不在，作为这个系统唯一、也是最后的防护。

只要凡人的意志不曾放弃抵抗，精神和灵魂也就坚不可摧。

在柯文的上一次任务之中，塔妮和库洛泽能在血瘾邪煞的折磨中坚持许久，说明他们的意志足够坚强。

然而在浓雾之中，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遭遇了攻击，也没有凝聚意志进行抵抗，而是放任思绪自由飞翔，陷入了……某种异常偏执的状态。

其实也是一种疯狂。

而现在的狄兰却在顽强地鼓舞意志，对抗着幽灵的精神袭击，并且一直没有迷失自我，始终高举着佩剑指引着方向，引导着柯文和一大串马队不断前进。

不过她也开始自言自语，声音不大，断断续续，声音轻轻地诉说起她的故事，她的理想，她的目标……

柯文听到她从小跟从某位强大的女法师学习，和她一起的还有许多同年龄的孩子，弗罗斯特、麦汀都在其中。

那位女法师教他们学识和魔法知识，又找了强大的战士教授他们武技。

不过狄兰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清醒，没有透露任何关键或是秘密的信息。

譬如女法师是谁，又为什么培养这些孩子，狄兰一个字都没有说。

就在这样的煎熬中，他们不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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