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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范昼却始终都一动不动。
卫仁微微蹙眉,走近范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在犹豫么?”
“嗯?”范昼表情自然,他有些莫名地看着身旁的卫仁,“什么犹豫?”
卫仁一愣:“我说了,你必须尽快做出选择,救猫,还是救画。”
“你知道吗。”范昼突然反问卫仁,“在我们那里也有像这种类似的选择,然而,我所听到的一个提问和回答是这样的。”
“……什么?”
火光映衬着范昼的一侧面庞,而他凝视卫仁:
“有什么比蒙娜丽莎更具有艺术?
“是燃烧着的蒙娜丽莎。
“有什么比蒙娜丽莎更具有艺术性?
“那必然是燃烧的猫和蒙娜丽莎。”
“你的意思是……你只趋于‘艺术’这一方面的选择么?”卫仁愣了几秒,然后问,“你忽视了猫的‘生命’和画的‘价值’,而选择了‘内心所驱使的对艺术的欲望’,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嗯?我没这样说啊。”范昼很莫名地摇摇头,“我说了,这只是我听到的提问和回答,并不关乎我自身所做的选择。”
“那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我只是在想东西而已……”
范昼沉思了几秒,接着快步奔向博物馆当中。
而后过了几分钟之后,范昼抱着一幅画从大门当中走了出来。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卫仁面色没有波澜。
“没错。”范昼气喘吁吁地说,“我既不救猫也不救画。”
“……?”这一句话瞬间把卫仁的脑子搞不懂了,他呆滞地看着面前的范昼,“可是你……”
“哦,你问我手中这画哪来的?”范昼将手中的画放到身后,试图掩藏起来,目光也有些心虚地游移至旁边,“我外边捡的,和博物馆内的没有任何关系。”
“……”
“……”
卫仁就这么凝视着面前的范昼,然后,沉默了好久好久。
接着,他好似无奈般地叹了口气。
这家伙……把个人利益完全最大化了啊。
确实,抛开选择“生命”和“价值”这两种考量以外,剩下的也就只有“个人喜好”和“物质利益”的选择。
然而,范昼却在心里升起了一个质疑。
我救下的东西,便属于我的么?
如果救下来之后不属于我,那我凭什么要救?
题目没有给范昼一个合理的解释,范昼也不会去故意询问,因为对他来说问了,就等于有了答案,有了限制,这并不划算。
所以他以目前已知的条件去试图使自己利益最大化,甚至于他还丢了个有关“艺术”的烟雾弹试图把自己塑造成其实并不在乎“画的价值”的那种形象。
他不在乎生命……也不在乎艺术,他只在乎他自己。
本应在心里给范昼定下如此标签的卫仁刚想结束这一关时,他却突然犹豫了。
可是……
刚刚自己在给出范昼第一选择“猫”的时候,范昼完全没有犹豫地准备前往博物馆,那时的他……是真真切切打算去救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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