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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雪葬3（第2页）

黑压压的鸦群在头顶怪叫着飞过，周围燃起大火，火焰两三米高，火焰里是燃烧着的尸体。

他看见骷髅恶魔从火焰中站起身来，两个空洞的眼穴对准了他。

“李……辰……星……”

低语。下骸骨一张一合。

“是你。”李辰星眼神冷了起来，“你还活着。”

陈亦皱着眉看着李辰星缓缓朝自己走来，口中念念有词：“李辰星，你想干什么？”

“李辰星，你想干什么。”恶魔说，眼穴里冒出骇人的火光。

“……都是因为你，你应当为自己的所做付出代价。”李辰星冷着眼神加快脚步，身后两把枪抽了出来。

“我做什么了？李辰星你要干什么！”陈亦握紧了枪，身体做好了防御姿势。

“我做什么了？”火骷髅似乎在疑惑，转头看向火堆里燃烧着的尸体，恍然大悟，“哦，我杀了他们。李辰星，你难过吗，为素不相干的人？你会不难过的。”

露出邪恶的笑。

“——因为你要比我可恶地多。”

“我杀了你！”李辰星吼道，两把手枪左右开弓。

“李辰星，你疯了！”

陈亦有些狼狈地就地一滚，值得庆幸的是李辰星似乎并不能看到陈亦的动作，开枪的轨迹并没有追着陈亦。陈亦翻身到李辰星身下，手中枪身一挥，打掉了李辰星手里的枪。

无论多少发子弹仅仅只从恶魔的骨架间穿过去，恶魔轻轻一挥手，李辰星手里的枪就飞了出去。

陈亦抓住了李辰星的衣领，吼道：“李辰星，你给我清醒清醒！”

恶魔只手掐住了李辰星的脖子，将李辰星拎了起来，灼热的火焰灼烧着他的面容。

李辰星左手按住陈亦的手，右手一拳打在陈亦太阳穴上。陈亦松了手，晕晕乎乎地退了几步。

李辰星双眼无神地朝陈亦走了过来。

陈亦地下身一个扫堂腿将李辰星绊倒在地，马上骑到李辰星身上，刚想一拳朝着李辰星的脸砸下去，李辰星左手手掌无比精确地接住了这一拳，反向一拧，右手朝陈亦肚子猛打一拳。陈亦疼得额头冒汗，猝不及防地被李辰星拽下去，反身被骑上。

“逮到你了。”

李辰星嘶哑的声音说。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他像发狂似地不停歇地打，每一拳都重重地落到骷髅的脸骨，好像砸在墙壁上一样生硬。他感觉自己浑身燃烧起来，指头上鲜血泉流般涌下；但他不管不顾，依旧忘我地出拳，好像每出一拳都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少了一些。

光芒在这一片黑暗里涌现出来，那是他所熟悉的男孩的脸。

身下骷髅已经奄奄一息。

“你说你要抹除我的痛苦。”李辰星仰起满是血的脸，对着男孩，“你骗了我。”

“我不曾骗你。”天使般的身影说。

如那一夜一样，他的手印在李辰星的额头上。

在神秘而圣洁的光亮里，一切渐渐平静。

“该醒了，李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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