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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命案现场18（第1页）

姜扶苏忽然笑了，面对着宁公瑾而说给别人听。“近段时日，我凑巧闲来无事，正好也可看看泰安司究竟如何破案了得的。”

他只是存心要训诫泰安司，神都的安防有他城防军。他只是不想惹事，但绝不怕事。

韩亦轩一直在旁边静静的听着，此刻却忽然道。“今日进城时，我好像见过曹阿满，他那时刚好从暗巷里走出来，手里还提着一坛酒。”

几人都诧异的看着他，姜扶苏问。“你也认识曹阿满？”

韩亦轩摇头。“我不是他的朋友，今日是第一次见这个人。”

宁公瑾不懂，赵章零交给他的卷宗里很详细的记录着韩亦轩有生以来的所有能查到的事情，他知道韩亦轩的确是第一次知道曹阿满这个人，所以他更加疑惑，必须问清楚一点。“你回到神都后，就一直在监国公府上作客，直到出城寻药你才离开张府，但你却一眼便认得出曹阿满这个人？”

他并没有提起韩亦轩去喝花酒这事。

“他好像有一种别人学不来的绝技，我有两次捉弄他，他都好像长了几双眼睛似的，一下子就发现了我。”花白雪酒喝得很少，吃的却很多，四碟的食物还剩下最后两口，一口在她手中，一口在嘴里。

其实她也并不太喜欢喝酒，恰好最近劳累才需要饮一点点酒。

其实她说的也不完全对，韩亦轩也懒得否认。“提督大人提过，北城只有曹阿满这一位夜香郎，可能今日曹阿满也偷懒了，所以今日他身上还有夜香郎才有的味道，而且他手上提着的那坛酒贴着李字。”

酒坛通常只会贴酒字，整个北城只有李彦酒馆的酒坛贴李字。

姜扶苏又笑了，笑得很愉快。“看来你新交的朋友也是一位有趣的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相助泰安司破案？”他前一句是对宁公瑾说的，后一句问韩亦轩。

然后他像利刃般的眼睛又扫向泰安司一众人。“有这么一位身怀绝技的朋友相助，我想没有人会反对吧。”

廖器几乎脱口而出的话也咽下了肚子里，其余人就更不敢出声，宋佛清居然还是面不改色，至少韩亦轩就看不出来，所以他也笑了。“乐意之极。”

九门提督姜扶苏和韩亦轩已离开了张府，刚才一直守候在门外他的贴身保镖和一众泰安司的捕快也一起离开。

“才阔别数日，他的气机迥然不同，更加沉稳内敛了。”宁公瑾望着韩亦轩走远的残影，浓浓的眉又将他复杂的情绪藏得更深。

“你可知道他这些天都经历了什么？”花白雪嘴里还有食物，她每次吃东西都咀嚼得很仔细。“你若然也像韩亦轩这样多经历一些生死，无论在官场还是沙场，你都绝对是所向披靡的将帅。”

宁公瑾问。“我挂帅，弛聘沙场上，难道也不算历经生死？”

“这不一样。”花白雪终于将口中的食物吞咽下肚子，然后又小小的品了一口酒，她还想再解释得详细一点，然后发觉自己解释不了，倔强的一笑。“反正就是不一样。”

宁公瑾也笑了，其实他已明白花白雪的意思。

将帅善于用兵，以谋略将兵将化为利器，运筹帷幄，杀敌，攻陷人心。

若然手下无兵，再出神入化的战略与战术，也只不过像手无寸铁的秀才，纸上谈兵而已。

剑握在人手中才是利器，人学会使剑，剑才能杀人或保命。

“这些天，他在朱暮山经历了怎么样的生死了？”宁公瑾好像对韩亦轩这个人很有兴趣，他隐隐觉得他也要变，变得更强，更全能。

“也没什么，只不过掉入又幽暗又危机四伏的地下世界，三天两夜而已。”花白雪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因为再怎么险象环生的经历都总算已过去了，实在不应该再以痛苦或者别的不好的情绪去忆起。

“为什么是三天两夜，而不是一天一夜或者几个时辰？”

“因为我即没有张小妤这样的冰雪聪明，更没有你这样的足智多谋，他们掉下去的时候，我只想到挟持熟悉当地山势的欧阳药师进行搜救。”花白雪将手上最后一口煎饼丢进嘴里。“当我想起可以求救奉元府这个救兵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

“奉元府出令手续繁琐，而且从东城出发去朱暮山，就必须经过北城五大城坊，这路途并不近。”

“待我与奉元府会合后，晚霞正将西边的天空染红，奉元府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才咬牙又搜寻了两个时辰。”花白雪咀嚼起最后一口煎饼，意犹未尽的瞄着空空的双手，空空的碟子。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朱暮山地形山势复杂，即使是奉元府出手，不仅搜寻难度大，而且过于冒险。”宁公瑾并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花白雪救人心切，当时脑子里肯定只想尽快救人，其他的事就容易忽略掉。

花白雪说。“所以，翌日奉元府便遣人去请山下村落熟悉朱暮山一草一木的猎人引路。”

猎人以狩猎为生，各种飞禽走兽亦会奇妙的划分地盘，猎人都想猎捕各种猎物的，在山上跑得多，山里的地势自然非常熟悉。

“我们在午时才找到进入地下世界的洞穴。”花白雪眉头已皱了起来。“谁曾想洞窟里危机四伏，栖息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他们不但咬人，而且又臭又恶心。”她忽然觉得口里咀嚼的煎饼好像变了，难以下咽，想吐又不能吐。

宁公瑾笑了笑。“像你这样即爱干净又怕黑的女子，去经历这些事，的确不容易。”

这番称赞的话极受用，花白雪忽然觉得嘴巴里又香又甜。“所以我才佩服韩亦轩，即要承受着面对黑暗的恐惧，又要提防地下世界未知的危险，还要分心去照顾一个病人，这几点都同时做到的人实在不多。”

张小妤在听着，因为那些事，她现在听起来都像在听着别人的故事，那天她病着，身体又虚弱得完全像个病人，病人的记忆通常都不太好，能记住的事情实在不多，现在她只想花白雪赶紧闭上嘴。

“病人？”

花白雪当然不会知道张小妤在想什么，所以她又继续道。“我们找到他们时，他们正与赤尾魔蝎恶战，那时张小妤虚弱得就像随时都会倒下的病人，韩亦轩处变不惊，拼了命地去化解一切险境。”

宁公瑾立刻关切的看向张小妤，眼神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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