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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泰安司插手17（第2页）

关键还是帝后下的其余两道旨令，都察院派遣巡按御史与兵部尚书张子修秘密前往云州，而兵部尚书张子修手中还有帝后的一道密旨。

镇守北疆的完颜将军曾是兵部尚书张子修的旧部下，若是战事起兵，那道密旨也不难揣测。

可是，都察院专事官吏的考察、举劾。还可以对审判机关进行监督，且拥有“大事奏裁、小事立断“的权利。

帝后让都察院也插手云州之事，状况就大不同了。

首辅张宗良、左相国司马案以及都御史郭泰等内阁成员，于半个时辰前，已离开靖康殿。

为何独留下监国公一人？

帝后之心，难测啊。

兵部尚书张子修辰中便已出发云州，与宁督师只匆匆会一面，当时张子修神情之凝重，宁督师与他自幼相识，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才觉得也许事态极其严重了。

宦官赵朝纲瞟了一眼九门提督姜扶苏手中盘着的竹珠子手串，轻皱眉头，仿似心里暗语：玩物丧志的玩意，也配做一品官？

又看了一眼神情凝重的宁督师，这才将心思放回疑云重重的宫中之事上。

“乾坤寮三十名乾坤师惨死在云州佛猎人手下，此案的确事关重大，可是惊动到帝后和内阁，如此劳师动众，杂家还是第一次见。”他虽是宦官，声音稍有女性的阴柔，却不会让人觉得别扭。

“赵大人有何见解，不妨直说。”宁公瑾去摸茶杯，才发现茶早已凉了。

“两位大人难道没有想过帝后这一举动，引火线并不是乾坤师在云州被杀一案，而是内阁。”赵朝纲深沉内敛的眼珠子转了转，也谨防隔墙有耳。“当年华帝一手建立内阁，只不过想将至高无上的皇权独揽在手，两位大人再看看眼下的内阁，阁权力过重，权倾朝野，已经牵制了六部官员……”

宦官的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所有人也都已明白他的意思——指斥乘舆，养虎为患。

韩城王朝虽没有明文规范常人不得妄议朝政，可谁都不想惹下口祸，被冠上包藏祸心等罪。

赵朝纲此刻也没有烈酒乱心智，看来华帝问道退隐，帝后摄政，让他这个曾经的当朝红人被逼成疯子了。

若不是疯了，怎会说出这番话。

三人陷入沉默，氛围宁静而压抑。

各自思绪飞转，心中亦各自有盘算。

俄顷，疯子便打道回宫了，在张府的庭院里遇上回来的张小妤和韩亦轩等三人，也只是轻轻点头示意。

“你也认同那宦官说的话。”九门提督姜扶苏昂首阔步也站立在背负着双手看向门外的宁督师身旁。

“赵大人虽在抱怨，他说的也是事实。”

一个失势的宦官，无疑于弃棋，尽管在宫中宦官得到的消息是最快最可靠的。若想重新夺回宦官专权，就必须借助权臣的力量，这也是赵朝纲今日冒险走出这一步昭然若揭的私心。

“若然帝后果真有意制裁内阁，监国公会不会就是首当其冲的权臣，以儆效尤。”姜扶苏他虽是一品官，却从不恋权，尽忠职守的做好本分，至于宫中，哪怕斗破了天也与他无关。可是他毕竟身为九门提督，肩负守卫神都之责，宫中大小事他还是有门路知晓的。

宁公瑾冷冷道。“不知道，但愿不是。”

“你与张小妤的婚约，我劝过你的。”天下诸军统兵之权与出兵之令本就相制而生，怎么可能自成一家。

姜扶苏瞄了一眼身旁的老朋友，这朋友仍旧冷静似水，他看不透，只能再试探一件事。“三个月前，宁王突然告假，回天水城封地，也许就是帝后动了瓦解内阁的前哨。”

天佑二十六年，刚摄政不久的帝后便命大都督宁王驻扎西境西江月城，兼都督甘、晋二州诸军事。

驻守甘州的其中一位大将孟玛加乃是哈斯古国的一位降将，哈斯古国被千顶之城所灭。

孟玛加降韩城王朝时，韩城待其甚厚，当时招降孟玛加的主将郭程保认为他言行倾巧，不可信任。

孟玛加降服时，不仅带着三万精兵，还有三千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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