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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一滴血（第1页）

屠老三死了。

林未绸听到屠老三翻墙的动静便一个机灵蹦了起来。接着又听到墙外有异响，他赶紧大声叫喊，稍等几人走出房间便立刻打开院门杀出。

可屠老三已经死了。

林未绸见到一只人形的高大怪物半蹲在地，啃食着屠老三的胸腹。

它听到声响，躯干没动，却如狼似蛇一般地回过头来，用那张糊状的鬼脸看向林未绸。

接着，它咧开嘴，发出低沉的“呵呵”笑声，好像对送上门来的食物表示满意，还打算再加一餐，把林未绸也吞入腹中。

但张阿牛也冲了出来。

更多的脚步声从院落传来。

妖魔稍一迟疑，朝外跳跃，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

刘继才顺着人流跑到院门，见到屠老三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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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继和赵柔住的是单床小屋，为保安全都用杂物堵了门，他们两屋出来得最慢。

仔细观察过妖魔的只有林未绸。

晚出来一步的张阿牛仅仅跟妖魔打了个照面。

再晚一步的是睡大通铺的白伦和老猎人，他们听到动静就挺身而起直闯出门，却将将见到妖魔几个跳跃纵身离去。

“所以，没能砍伤妖魔，也没来得及射中它。”院中摆着尸体，众人围成一团将情况说明清楚，最后听刘继总结。

林未绸心中羞愧。他虽然勇敢地冲出院外，却被眼前的可怕场景吓得浑身冰凉，没敢立刻出手。

老猎人倒是胆大，可当时值夜的不是他，没能第一时间发起攻击。

天汉的望气士偶尔能辨识妖魔，可轮回者们都没这个本事。也许此世妖魔的气味与人迥异，但本地没有狗之类的嗅觉家畜，即使存在差别，只靠人的鼻子也难以发现。

好在依然有土办法能解决问题：虽然妖魔的血液跟常人一样，没法验血分辨。然而一旦打伤它，轮回者就能顺着血液追踪过去一拥而上，这是本地人成功除妖的常见途径。

如果林未绸当时能冲上去砍上一刀，哪怕只砍出小股的鲜血，都有可能导致妖魔无法藏匿，最终被众人围杀。

可惜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不知有没有下一次，也不知下一次要不要再献祭出一条人命。

有人以责备的眼光看向林未绸。尤其是屠老三的两个同伴，睡觉之前跟自己并肩战斗过的人一醒来就这么白白死掉躺在眼前，他们一时难以接受。

刘继则拍了拍林未绸的肩：“还好你立刻叫醒大家冲出去了，否则我们连妖魔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听起来，它也就是个子大点，脸丑一点，看到我们会害怕，反应过来就立刻逃跑。”

刘继看向老猎人，老猎人点头道：“就跟山里的猛兽一样。你想杀它，它想杀你，又都互相畏惧。”

“没错。”刘继击掌，“妖魔是猛兽，我们是猎人。它想杀我们，我们也在找机会猎杀它。不过……”

他看向屠老三的同伴：“我们还要吸取教训，坚持集体行动。如果屠老三始终留在屋里，至少今晚来说，妖魔似是只敢在院子外面打转，不敢杀进来行凶。”

“那明晚呢？”苏玉的跟班提问：“从之前的情况看，妖魔半个月一个月才害人一次。现在已吃了一人，我们这几天是不是安全了？”

白伦皱起眉头，对这种拿人当祭品的说法很不满意。更多人则坐直身子看向刘继，希望他给出肯定的判断。

“不，恰恰相反，我们是没有安全可言的。”刘继冷笑：“只要有条件，妖魔就会不断袭击我们。”

“你的意思是，妖魔知道有外邦人专门猎杀妖魔，所以它们也在专门猎杀外邦人？这只是个猜测吧，不一定所有妖魔都知道外邦人的事，就算知道也不见得非得自己打前阵……如果妖魔的脑子跟人一样的话。”苏玉难得插嘴，说出一段拗口的话。

“这只是依据之一。”刘继点头，“林兄说过，妖魔见到他，一开始并没打算逃走，似是仍想继续逞凶。见到阿牛赶来，犹豫一下方才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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