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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有一天,我和哥哥没有了价值,你是不是也会像抛弃鬼切一样,抛弃我们?”我抬头问他。
“你在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源赖光不在意地说,“既然有了答案,再到我这里寻求答案,就是犯错了。”
我抬脚坐到他身边的缘侧上,只低头看我的手。
“我会不择手段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情感对我而言,也不过是工具。紫姬,你对这个再清楚不过了。”源赖光微笑起来,“同情和恨,都是我影响你的手段。你也要学会,怎么利用情感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的两只手紧紧地握住在一起,再一次觉得难受。
“就像你现在,因为我说的几句话,难受得不行。”源赖光说,“鬼切被我封印在黄泉之境,是否能出来,全靠他自己。”
我猛地抬起头看源赖光:“你没有……你没杀他?”
源赖光轻笑着问:“你在期待以后我杀了你们兄妹吗?”
感觉是在情理之中,又出乎意料。压在头上的那只手有些类似父亲的手,可是明显要更冷。
“我知道你想阻止我。”源赖光收回了手,“那就试试吧。”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
“我认为,这是让你快速成长的必不可少环节。”源赖光说,“至于之后,我会再看你的变化,然后做出决定。”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吗?只是不说而已……
“紫姬,你若不强大,最终会被命运吞噬。”源赖光站了起来,目光看向了远方。
命运?
“早在将鬼切创造出来,我就想到会有和他刀剑相对的一天。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妖怪,能将我伤成这样,也算我的一大成功。”
源赖光低头看我:“我知道将来的你一定也会和我刀剑相对,所以我会利用你的那份同情,来避免这样的损失。这是你和鬼切最大的不同,因为你的情感始终不纯粹。”
谁都比我自己要了解我,不了解我的只有我自己。
源赖光很强,他不在意我的阻止,也不在乎我的恨,他知道我对哥哥也有恨,知道我对神乐有恨,我对自己也有恨。他更加清楚,我的恨只是根基,从恨里面生出来的情感,才是最好利用的。
院子里的樱花,今年开得稍微早了些。二月份樱花开时,哥哥跟着源赖光出去征讨了,我回到了和没有鬼切的日子。源赖光亲自教我刀法,也让我帮忙处理源氏的琐碎事物。
我待在院子中练习刀法和钻研阴阳术,心中只有想要救神乐这件事。
樱花终于开了,我手臂内侧的印记也变得活跃起来——小紫出来了。
“听说了吗?就是那个阴阳师晴明!”
“啊……竟然是他!”
“……他长得好看又厉害!”
“……”
小紫绕在我的手臂上,直起身体想要蹭我的脸。我摸了摸它的头,它却躲过了,仿佛有些不高兴。
看见那些侍女们走了之后,我这才站起来:“怎么了?生气了吗?”
小紫眨了眨眼,直接爬上了我的肩膀,伸长了身体蹭了蹭我的脸。小紫现在的身体不过一根树枝大小,鳞片摩擦在脸上,有些痒痛。
“好了好了,来吧。”我伸出手掌说,“今天的探寻外面消息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小紫有些不情愿地回到我的手臂上,最后一声不吭地钻进了印记中。
八俣远的千早我还留着,想着什么时候能够还给他。不过,他总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兴许下次还不了了。
至于晴明……
果然成了一个大阴阳师。
而那个日子,快要到了。
我所猜测的,大部分是正确的。小紫是生命,它是八俣远给我的。小紫化身为印记出现在我的手臂上,这已经说明了八俣远和神明有关系。
至于为什么是我,这一点我没有弄清楚。不过很显然,小紫的突然活跃,和源氏里供奉的那位神明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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