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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那是自然，我傻了，你不得成我爷爷？

程牧尧开着车载音响，频道播放着一个点歌栏目，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为她暗恋的男生点了首《千千阙歌》，歌声婉转，陈慧娴柔软的声线绕在越野车不小的空间里，程牧尧却不停摇着头。

我问为什么。

他说：《千千阙歌》曲子美是美，不过唱的却是临别时凭歌寄意的事情，这哪里是表白啊，小姑娘选错歌了。

真没看出来，程牧尧竟是个细致的人。

歌曲进到第二间奏，才行驶没多久的越野车又停了，一群人堵住了坑洼的道路，程牧尧焦躁的按着喇叭，他不想绕行，正催促着那群人让条足够宽的道出来。

大车灯开着，我认得那群人就是刚刚从酒吧出来的那群，再然后，我听到有人砰砰敲着车窗。

我转头去看，外面站的是满头是汗的穆中华，她肩上扛着一个人，血正从那人身上汩汩冒着，血太多，看不到伤口在哪儿。

&ldo;开门！&rdo;我听到窗外的她这么说，像在求助，却丝毫没有求人时该有的态度。

鬼使神差的，我真的开了门。

&ldo;离这里最近的医院该是松平路的嵩山医院。&rdo;穆中华嘀咕这么一句，然后拍拍程牧尧的座椅背：&ldo;直走左转，嵩山医院。&rdo;

我已经看到程牧尧打结的眉毛了，他最讨厌别人对他用这种口气说话，趁着少校发火前，我拍拍他：&ldo;救人要紧。&rdo;

当时的地点离嵩山医院并不远，没几分钟车子就驶进了一扇还算气派的院落。程牧尧把车停在急诊室楼前，眼神颇为厌弃的看眼后排被血弄脏的车座。

&ldo;到了，下车。&rdo;他说。

我看眼坐在后面的穆中华，她手正按着她同伴头部的某个位置，没有下车的意思。

&ldo;能帮我把她弄下车吗？我没力气了。&rdo;她抬头，看着后视镜里的我。我说：&ldo;牧尧，帮个忙吧。&rdo;

为什么是我？！

你不是常说你在找什么地方强过我吗？你劲儿比我大，波波艾，上吧。

程牧尧：……

黑着脸的程牧尧背着那人进了急诊室，我也跟着穆中华进门，俗话说送佛送到西，何况程牧尧真被压死阵亡了，看在他爸妈的面上，我也是要为他收尸的。

急诊室有个值班大夫，进门时，他对着电脑玩扫雷，我瞥了一眼，屏幕插满小旗。

&ldo;外伤，包扎下就可以了。&rdo;扫了程牧尧背上的伤者一眼，他说。

穆中华却打断了医生，她指指脸已经惨白的胖女生：&ldo;她有凝血障碍，路上失血量大约800，不止要止血，还要输血。&rdo;

小大夫露出个讶异的表情：&ldo;她什么血型？&rdo;

&ldo;a。&rdo;

小大夫拍下脑门，坏了，白天送来几个车祸的伤员，a型血刚好没了！

&ldo;你和伤者什么关系？&rdo;小大夫问她。

&ldo;我是她姐姐。&rdo;

&ldo;血型呢？&rdo;

&ldo;b&rdo;

&ldo;糟糕！&rdo;

程牧尧插嘴：&ldo;姐俩血型咋还不一样？&rdo;

&ldo;一家人血型就要一样？&rdo;我为程牧尧的智商着急，同时我听穆中华说：&ldo;再说我说她是我妹，没说是亲妹。&rdo;

穆中华

穆子美是韩琤嫁给我爸那年带进门的拖油瓶，现在拖油瓶躺在床上，安静睡着，殷红的a型血缓缓输进她身体里。脸越发黑的男人正坐在捂着胳膊上的棉签，斜眼看着我。

给穆死猪献血的是程牧尧，至于这个名字是叶之远告诉我的。

虽然献血时候的他不大甘愿，不过我向来是个分得清是非的人，我说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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