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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随着南钰的一口气说完，洞内陷入安静。

死寂一般的静，连风，都好像更冷了，吹得人后背发凉。

南钰看不见洞内情况，又等不来回应，也顾不上什么合适不合适了，直接问：&ldo;你们刚刚有没有分开过?或者有没有人单独行动过?离开一下也算!如果有……&rdo;

洞内四人听得真真，之所以没回应，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们彼此看着，尽是熟悉的脸，可也正是这一张张脸，越看越让人心里发毛。

&ldo;如果有，&rdo;南钰的声音慢慢沉下来，&ldo;或许异皮已经在你们中间了。&rdo;

第39章

有没有人单独行动过?当然有。

白流双两次探崖底，谭云山独回洞道砍崖壁，落单的时间都不短，甚至冯不羁查仙阵，中间也被落石打断片刻，卷起的尘土足够隔绝视线，移形换影。

既灵依次看过三张熟悉的脸，第一次清晰感觉到了渗进毛孔的颤栗。

&ldo;臭神仙，你是不是吓唬我们呢!&rdo;白流双心里越慌，嘴上越硬，抬头瞪顶上洞壁，仿佛能透过它把嫌弃之情传递到尘水镜台，&ldo;这世上根本没有变幻之法，我们妖类在成人的那一刻，模样就已经定了，根本不可能改变!&rdo;

&ldo;不是没有，只是你不知道。&rdo;南钰破天荒没恼，相比那些人当下面临的严峻局面，他被质疑两句简直不值一提，&ldo;在上古妖兽中，有极少数的几只同天地一起孕育在混沌中，待到天地分开，它们也便一同出世，这些几乎与天同寿的妖兽被称为至魔妖兽，懂得许多上古秘法，别说后世妖兽与其在妖力上有天壤之别，就是普通的上古妖兽在它们面前也一样不堪一击。&rdo;

&ldo;异皮就是其中之一。&rdo;谭云山低低接口，面沉如水，看不出情绪。

&ldo;应该说是唯一，&rdo;南钰道，&ldo;至魔妖兽彼此从不相合，经常争斗，且后来愈演愈烈，不死不休。故而等到三千年前九天仙界起兵围剿时，它们已经自相残杀到仅剩异皮一个了。&rdo;

谭云山道：&ldo;或许不是仅剩，而是终于决出了胜者。&rdo;

既灵明白谭云山的意思，至魔妖兽的争斗其实就是兽类本源的野性，正所谓一山容不得二虎，如果说至魔妖兽是上古所有妖兽中的王，那么这个王的数量再少也嫌多，本性让它们只能斗到仅剩一个。自然，异皮就是那个最终站在山巅上的。

&ldo;也可以这么说。&rdo;南钰同样听明白了，正因如此，他才更担心，&ldo;所以它和你们之前遇见过的应蛇一类绝对不同，从你们踏入山洞开始，就已经置身于巨大的危险之中!&rdo;

随着南钰的尾音散尽，洞内再度回归死一样的寂静。沉默仿佛一柄钝刀，无声而缓慢地割着每一个人，伤痕狰狞，刀刀见血。

谭云山的目光在每一个伙伴脸上经过，毫不避讳的审视，近乎坦然。

终于，他轻轻开口，声音淡而缓，却极其笃定：&ldo;异皮就在我们中间。&rdo;

‐‐不用来回那么辛苦地跑什么洞道了，也不用再掘地三尺，他们想找的妖兽，早在不知不觉间跟上了他们。

既灵最佩服的就是谭云山这一点。她也有怀疑，她也有忐忑，但她永远会多思多想多顾虑，怕说出口了害伙伴间互相猜忌，怕说错了酿出后悔莫及的结果。而在谭云山这儿，淡淡一句，干净利落得近乎薄情，划开一切不必要的真心或假意，露出最真实的内里。

&ldo;你凭什么就能肯定!&rdo;白流双嚷嚷起来，将刚被谭云山划出缝隙的沉默压抑，彻底震得片甲不留，&ldo;就算异皮会变幻，也未必就一定潜入了我们当中，否则它大可以趁我们不备动手伤人，怎么会让我们活蹦乱跳到现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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