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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我太累了，睡觉吧。&rdo;

如果从这句话里还感受不到对方的情绪波动，孟琰就白活这么多年了。他缓缓移过去从身后将人抱进怀里：&ldo;怎么了？&rdo;

池淼挣扎几下，逃不出去。

连日的胡思乱想终于在背靠男人炽热的胸膛时分崩离析，洪水决堤莫过于此。

沉默良久，他在黑暗里睁开双眼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轻声道：&ldo;如果没有受伤，你什么时候才会退役。&rdo;

孟琰浑身僵住。

&ldo;如果……如果没有碰巧在老师家遇见，我们之间，是不是就这样算了。&rdo;

&ldo;不会的！我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我们肯定能见面……&rdo;

&ldo;孟琰，&rdo;他打断他匆忙的回应：&ldo;你当初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四年里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rdo;

眼睛出奇的干涩，池淼摩挲着男人的手指：&ldo;我都听到了，三年前你从部队回来过。&rdo;

&ldo;！！！&rdo;

&ldo;当时你怎么想的，是觉得都已经结束了吗？既然已经做好了不联系的打算，为什么现在又追上来？难道只是想体会&lso;重归旧好&rso;这四个字？&rdo;

浓重的鼻音里掺杂的复杂情绪让孟琰除了勒紧双臂没有其他选择，他想解释，却张不开嘴。因为池淼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他确实想过永不再见。

青年看他不出声，自嘲的笑了笑：&ldo;明天你从这里搬出去吧，我还爱你，可我也没办法将就。&rdo;

这话对孟琰是致命一击，他&ldo;腾‐‐&rdo;地一下立起身将床头的台灯打开，微弱的暖光里三水眼下还有湿润的痕迹。

看着躺在旁边的池淼，他突然觉得他们之间仿佛拉开了万丈。

但孟琰依旧坚持：&ldo;我不走，我不和你分开。&rdo;

池医生维持的冷静几乎快要破裂，他睁开眼同样起身靠在床头：&ldo;这是我家！我不要你了，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是命令、是驱逐、是……&rdo;

&ldo;三水！&rdo;猛然抬头的男人双目狠狠盯着青年，一直以来压抑在心里的话破口而出：&ldo;我不能走！&rdo;

这不是对答，而是独白。

&ldo;三水，我不敢打给你！我害怕！怕我们见过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下回！&rdo;

&ldo;没错，三年前，我确实有离开的机会。一直以来我都不服管教，执行任务也总是任意妄为。因为不听劝阻用枪击伤逮捕目标，当时队长失望至极都准备放弃我了。那就是我可以从第六中队出来的机会！&rdo;

回忆起曾经和战友们并肩作战的日子，对孟琰来说一半是甜另一半却是鲜血淋漓。

&ldo;我被关了半个月禁闭，&rdo;空调温度太低，他将薄毯往医生肩膀上又扯了扯，快要把整个人罩住：&ldo;出来时，平日里跟我对练的陈力没了，比我还小两岁的张勤也没了，就连说要赶我走的队长也没了。&rdo;

池淼抓住毯子边缘几度张口，最后只能呐呐：&ldo;没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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