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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什么？”

钟玥回头看了眼楚潇潇，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脑袋，脸色发白，漆黑的眼珠里流露出按捺不住的惶恐不安。

“我问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楚潇潇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问这个？”

钟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就她个人而言肯定是相信的，因为她已经见过。

但十几年课本上所学的内容一遍遍告诉普通人这是个科学当道的世界，无神无鬼。

“我……我……”楚潇潇犹疑着说道，“我好像看到鬼了！”

窗外适时响起一声惊雷，雨点密密敲在玻璃上发出咚咚咚沉闷的声音，楚潇潇似乎被吓了一跳，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只剩双乌溜溜的黑眼珠。

钟玥干脆也翻了个身，和她面对面躺着，“是幻觉吧！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她尝试安慰楚潇潇。

“不是的小玥，我今天在海里本来玩得好好的，一双冰冷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脚，将我死死从游泳圈里拖入水底。”声音从被子里传出，乌嗡嗡像老式电视机里播放的恐怖桥段。

“已经有科学解释过这种现象，你可能是被水草缠住或者脚抽筋了。”

钟玥从科学的角度宽慰楚潇潇。

“不是水草！”楚潇潇突然拔高音量，将被子拉到脖劲处，似乎是怕钟玥不相信她又一次强调，“不是水草！不是抽筋！”

钟玥安静地看着如同惊弓之鸟的楚潇潇，不再说话。

“我被那股力道拉下水面后见到了她，那个水鬼披着长长的头发，白色纱裙在水里四散开来，她用发白的瞳孔恶狠狠看着我，说要我留下来替她，我使劲挣扎着想浮出水面，可我挣不脱！”

楚潇潇的手钻出被子，顺利抓上钟玥搭在枕边的胳膊，“我挣不脱小玥，那个水鬼铁了心要拉着我给她陪葬，她拖着我一直往下，我胸腔的氧气都用尽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种窒息濒死的感觉，海水秤砣样挤压着我，所有的器官都在一点点压缩，五脏六腑都扭曲了。”

她的手指湿冷湿冷的，抓在钟玥胳膊上像缠了条黏滑冷腻的蛇，森森寒意入骨，钟玥的胳膊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她动了动，想把胳膊从楚潇潇手里抽出，可那双纤细的手紧紧箍住胳膊，钟玥甚至能看到自己胳膊上的肉被挤出一道道凹痕。

“潇潇！”钟玥试着将她从那种死亡情绪中喊出，但楚潇潇似乎没有听到。

“小玥，我快要死了，那个水鬼为什么要找上我？！晓敏和程宇都在水里，她为什么偏偏要拉我陪葬？！”

钟玥使了点劲将胳膊抽出，借着夜色可以看到皮肤上根根紫红色手指印，顾不上疼痛，她急忙拍着楚潇潇的肩膀，大声说道，“你没有死潇潇，那都是幻觉，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和我睡在一起吗？”

“是啊，我没有死，没有死！”楚潇潇将手缩回被子里，半埋着头低低重复着，“是幻觉，我没有死。”

钟玥干脆坐起来，哄婴儿般轻轻拍打着楚潇潇，又过了一会，被子里喃喃的声音消失，楚潇潇睡着了。

一晚上几次地折腾下来，钟玥彻底睡意全无，干脆披上衣服走到窗前将帘子撩起一角，看着屋外的瓢泼大雨，远处海面黑漆漆一片，在夜色里像头蛰伏的野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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