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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修（第2页）

谢晏没觉得哪里不妥，看着窗外发呆。虽说早上他暂时被允许留在学校，但医院那边手续还没办，这会儿得过去复查。

好一会儿，他才发现谢母一直时不时地往后视镜上看他，沉默让她显得小心翼翼的。

谢晏一愣：“怎么了？”

“晏晏。”女人的语气温和，是商量的口吻，“你是不是在生气？”

谢晏没明白：“我生什么气？”

“你以前就没跟妈这么客气过……也不会去买书。”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今天上车还特意坐在了后面……你爸那个人不会说话，我劝过他好几次别逼你逼太紧，可是——”

谢晏一怔，等反应过来，就是啼笑皆非。

“……妈，”他喊了一声，“我真没赌气，你就当是我……我撞了脑袋，然后突然想通了，准备洗心革面做个好学生。”

至于上车，那他是真没多想。从前打工的时候没多少机会坐私家车，没想到后座和副驾还有讲究。

谢母明显不太信。她看了谢晏几眼，突然说：“你住院的时候……妈也想过了，要是你真的不喜欢读书，那就不上了，平平安安的最重要……”

“警方都说了是意外，你怎么就不信呢。”谢晏笑起来，“我是真心想学好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胡思乱想。”

“晏晏……”谢母叹了口气，“那你腿还疼不疼？”

“有点。”

“腿疼下次就在学校等着，要买东西妈开车送你去也行，何必再多走这一段路……”

虽说没再怀疑谢晏想学习的心，但谢母俨然把他当成了一尊琉璃器皿，恨不得放在手心捧着、放在嘴里含着，生怕把他弄碎了。

搞得谢晏还怪不自在的，进医院才松了口气。

住院部里依旧静谧，直到谢晏回来。

负责他的那个护士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把他狠狠数落了一通，中途还引来了更为强悍的护士长，在住院部里表演了一出“混合双打”。

谢晏还好，倒是将过来给他检查的住院医吓得不轻，抱着个记录用的册子，一脸恭肃地站在了病房外，直到护士长骂完才敢进来。

检查的结果倒是挺好，可能是身体换了芯子的缘故，在最初抢救的那几小时过后，他就一直以一种堪称奇迹的速度在恢复，现在已经达到了出院标准。

医生给他开了些消炎药，又叮嘱了谢母一堆养护需要注意的地方，随后开了出院单。

从医院出来，天色已晚，谢母带他在附近找了家清淡的砂锅粥店，简单吃了一顿才回家。

家里的灯亮着，今天谢父竟然没在公司加班。

“能出院了？”

谢晏低头换鞋，没应声。谢母快速接上了话：“指标都还好，医生说他恢复得不错，想回家可以回家了，就是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回去复查。”

“我在问他话。”谢父的声音陡然凌厉起来，“谢晏！你不跟我说话是吧？”

“没有，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能让你连爸妈说话都不搭理的？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住在医院里都能说跑就跑了，我管不住你了是吧？”

谢母皱了下眉，柔声劝：“你别这样……孩子刚出院呢，好好说话。”

“我是想好好说话，”谢父指着谢晏，“你看他是什么态度！”

“我不是故意的。”谢晏态度平和，“进门前我在想该怎么说服你别停我的卡。”

谢父：“……”

谢母回过神：“晏晏，你缺钱？是要买书吗？”她想到傍晚的事。

“是，也不是，”谢晏说，“我同桌帮了我一个不大不小的忙，我想给人送点礼物。”

“什么忙？”谢父问，“同学之间帮点忙怎么还要送礼了？你别不是被人给欺负了！”

谢母有点无奈：“晏晏那同桌成绩挺好的，人干不出这种事。”

“成绩好怎么了？成绩好就不会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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