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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月中于天（第3页）

&esp;&esp;他看见少女期待欣喜的眼神渐渐暗淡。

&esp;&esp;……她大略是更希望看见那个化身的。

&esp;&esp;但正如化身对舒窈最后的结语评价，她已经成熟了许多。

&esp;&esp;所以即便知道眼前的神祇并非自己依赖恋慕的那位，她仍然露出了笑容，尽责的跳起神乐之舞。

&esp;&esp;然而天道完全能够分辨出，这种营业性质的笑容，与前两日亲昵时的温软微笑有多大区别。

&esp;&esp;巨大的银月之下，少女翩然起舞，仿佛要乘风而去。

&esp;&esp;凡人对神祇的仰赖赞美，完完整整地通过这支舞蹈传达到了。

&esp;&esp;——可她自己恋慕的神祇，并非是他。

&esp;&esp;他不应当再给这个女孩不切实际的幻想。

&esp;&esp;舒窈一舞完毕，神祇礼貌的给予了掌声。记忆中，她非常注重观众的反馈。

&esp;&esp;可就在少女面颊微红，有些羞怯地看着他时，天道平和地说道。

&esp;&esp;“同时，还有一件事，希望你能明白。”

&esp;&esp;“嗯？”

&esp;&esp;“使女，绝不可对天道生出旖旎之思。”

&esp;&esp;神祇温柔而坚决地告诫。

&esp;&esp;“此为禁忌。”

&esp;&esp;听到这句话后，少女的脸色微微发白。

&esp;&esp;果然还是个幼稚天真的小姑娘，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身情绪。

&esp;&esp;神祇心中轻叹。

&esp;&esp;大道无情。

&esp;&esp;之前的那段日子里，舒窈已经证明了自身清白。既然如此，自己不应在她未犯错时便如此对她。

&esp;&esp;人类过于脆弱，天道的任何一点雷霆雨露，都有可能令其提前枯萎腐败。

&esp;&esp;在他的眼中，少女的情绪颜色已变为淡红。

&esp;&esp;令他如此熟悉的红。

&esp;&esp;“期待你成为神女的那日。”

&esp;&esp;他语气放缓，再度重复离别前的赠言。

&esp;&esp;可就在天道将要离去时，他听见了少女微微颤抖的声音。

&esp;&esp;“我还能见到您么？”

&esp;&esp;天道含蓄地微笑，其意不言而喻。

&esp;&esp;他们两人的意外因缘，理应止于此处。

&esp;&esp;“那，您能将他还给我么？”

&esp;&esp;神祇很快意识到，少女指的是那具义骸。

&esp;&esp;……

&esp;&esp;…………

&esp;&esp;他淡淡道：“那具义骸无法承受灵压，已经损毁。”

&esp;&esp;听到这句话，少女眼中的某道微弱的光芒，终于熄灭。

&esp;&esp;“……是。”

&esp;&esp;她垂下首，温顺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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