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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第1页）

乌月澜眸子看似平静，内心却早如迷雾。这厮身子薄弱，焉能这般饮酒？且这般做作……真是颠覆她对他的认知。

&ldo;西夏王只知我要换她，却不知我为何换她？我换了她，又会怎样？西夏王要娶她，实则我内心是极为喜悦的。西夏王为何不坐下来，听我说一说这缘由？&rdo;一坛酒空了，褚直才直直盯向乌月澜，与乌月澜所想不同，他的目中满是仇恨。

&ldo;这是我的仇人啊！&rdo;褚直道。

&ldo;来，我们边喝边谈。&rdo;元烈瞧出来些意思，再则也有些口渴。一个眼色，沙廉城便开了一坛酒，不过在递给元烈之前自己先喝了一口。虽然见褚直喝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小心一些。

褚直似乎没注意到沙廉城的小动作，兀自抱起了另外一坛。

&ldo;我少年时偶遇此女，因其颇有几分英姿，便自贬门第，将其迎入府上。不料此女看似贤淑，实则心如蛇蝎，犹擅妒。先后将我几个美貌婢女害死……这也就罢了。入门两年，无出。我母亲张罗为我纳妾，她竟将我母亲打伤……&rdo;

若不是被塞着嘴，乌月澜真想一口吐在他脸上。

元烈本不太信，但见乌月澜某种迸出怒意，忽然觉得可能是真的。

褚直似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摇了摇头，又停住：&ldo;本来这是家丑，不可与外人说。但我这一生，再也不可能后继有人，丑又有几人能记住呢？&rdo;

元烈饶有兴趣，反正这姓褚的在他的地盘上，他随时都能抓住他。

&ldo;不得已，我只好蓄养了一些外室。我虽不才，也算雄健。加之那时正值年少，一夜御七女也是常事，可那么多美姬嫩妾，子嗣上却一直杳无音信……&rdo;

元烈心想就知道娶了乌月澜的不是好事，他若非走投无路，怎会动了这个念头？可怜这姓褚的，家有悍妇，只能偷偷摸摸养些外室解闷。

乌月澜恨不得用两团糙塞住耳朵。

&ldo;后来，我才知道，不是那些美姬不能生养，而是她给那些美姬都下了药，使其永远不能生育！枉我耕耘多年，却是白费功夫！&rdo;

那些在幕后听着的刀斧手本来还很羡慕褚直的美艳史，听到此处，忽然有些想笑。

&ldo;这还不足以让我恨不得生吞其肉！后来我母亲寻得名医，方知她天生残缺，是个不会下蛋的鸡！因我母亲揭露出她不能生养，加上要为我另觅贤妻，此女竟蛇蝎心肠地毒死了我母亲！&rdo;

乌月澜索性把头深深的垂下，以免自己会忍不住笑出来。

&ldo;那是我还不知她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加上她跪地苦求，表示愿为我广纳妾室开枝散叶，念在最初那一点情分上，我就勉强应允了。&rdo;

&ldo;孰料，我那些新纳的妾室也没有动静。后来，我才知道这次她把毒下了我身上！&rdo;

藏在幕后的刀斧手里有人用力捂住了嘴，怕笑出声被元烈拖出去砍了。

元烈倒有些同情褚直，因为他知道乌月澜能干出来这样的事。他冲沙廉城使了个眼色，沙廉城走过去拉住乌月澜的头发让她露出脸来。

乌月澜眼角竟然挂着泪，但看褚直的目光怨毒无比。这蠢物黑白颠倒，编造这些谎话，她再傻也瞧出来了，他八成是打着救她的主意，虽怀疑那成功的可能，她也得竭力的配合他一下。

褚直也瞧见了她的表情，猛地把手中酒坛往地上一摔：&ldo;后来我迎娶凤阳王独女明柔郡主，许是我久在外征战，使得体内毒素减轻，郡主竟意外怀了一胎。可是这毒妇，竟趁我不在，生生剖开了郡主的肚子！这些年，她就藏在大月族……叫我找的好苦！此仇不共戴天，我要亲手剜出她的心，看看是黑的还是白的！&rdo;还真是想看看，看看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乌月澜更怨毒地看着他。

褚直站起来向她走了两步，又摸着腰际，回首四顾，似乎在寻找趁手的兵器。

&ldo;刀在这里。&rdo;元烈一拍身前大案。

褚直立即去拿刀，元烈却动作迅速地把刀拿在手上。

&ldo;等等！国公所言，感人肺腑。不过，我为何要信国公，杀了她对我有什么好处？&rdo;就那么点粮食，还有一万人马虎视眈眈，元烈不得不提防。

&ldo;为了找到这个毒妇，三年来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生平仅剩一愿，就是亲手杀了这个毒妇。只要能报仇，我愿意付出一切。杀了此女后，我会留在此处，西夏王可让随同我来的人回去报信，勒令那一万人马后退。待西夏王脱困之后，我亦可修书一封给顾如虎。本国公为褚家军之首，顾如虎那二十万人马也得忌惮我褚家军，到时候西夏王就有喘息的机会，西夏王不会浪费这个机会吧？&rdo;

元烈深陷魔鬼山无法出去，一是粮尽，二是外头有顾如虎、大月王等虎视眈眈。若是以褚直为人质，的确能够得到周旋的时间，总比娶了……他既然相信了褚直所言，当然不会还想娶那条蛇蝎。

不过……

元烈眼珠一转道：&ldo;原来国公真的是来救我的，元烈多心了！国公如此义气，我当与国公歃血结盟以示诚意，待我脱困之后，定将国公安全送回！&rdo;

可知这元烈如何想的？他虽信了褚直之言，却犹忌惮褚直那一万人马。但褚直送上门来的这个机会，若是抓不住也太傻了。元烈打定主意走的时候一定带上褚直，但他的人都饿了好几天了，这姓褚的既然带的有米面，何不饱餐一顿，恢复了力气逃起来也利索。但却不好直接开口说，故而元烈便借歃血为盟，都歃血了，总得庆祝一下，有酒有肉吧。

褚直极为上道，当即道：&ldo;好！&rdo;

对沙廉城道：&ldo;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我车上装的都是米粟，为免你们大王把我当一只肥羊宰了，就命人卸在了一个糙堆旁边，现在还请沙军师带人去搬回来吧。&rdo;他对元烈说一万人不假，可那一万人现在还没到这里，他必须赶在元烈发现之前救走顾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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