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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桂妮薇儿,是不是早就被他替换了。”
空气骤然凝固。
桂妮薇儿瞳孔微缩,呼吸停滞了一瞬。
多萝茜看着她,语气平静:“昨晚你说‘我记得你喜欢蜂蜜黄油’,可实际上,我七岁那年还没见过这种东西。龙王宫直到三年后才从人类国度引进配方。而且,你说阿蒂搜我口袋发现了包装纸??但那时候我根本没有口袋。”
她一步步逼近,声音却越来越轻:“所以,你是谁?”
桂妮薇儿站在原地,脸色苍白。
五秒后,她忽然笑了。
不是桂妮薇儿的笑,而是一种更深沉、更悠远的笑意,仿佛来自千年的回音。
“聪明。”她说,声音依旧温柔,却多了几分不属于凡尘的空灵,“不愧是我选中的继承者。”
光影扭曲。
她的身形开始模糊,轮廓拉长,银发褪成月白色,眼眸化作熔金般的竖瞳。围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流动的星河长袍,肩头浮现出龙鳞纹饰。
尼德霍格。
但他没有攻击,也没有防御,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像一位等待审判的君王。
“你早就怀疑了?”他问。
“从你说‘孩子静悄悄,一准在作妖’开始。”多萝茜冷冷道,“桂妮薇儿不会用这种口语化的表达。她是王后,一举一动都有仪轨。那种话,更像是……你学来的。”
“不错。”尼德霍格颔首,“我模仿她三个月,只为这一刻。”
“为什么?”
“因为有些话,只能由‘母亲’来说。”他望着她,眼中竟有几分悲悯,“茜宝,你以为你在追寻真相,其实你一直在逃避。你拒绝成为领袖,拒绝承担责任,甚至拒绝承认自己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可你知道吗?迪妮莎醒来第一句话是什么?”
多萝茜没回答。
“她说:‘谢谢哥哥,你终于来了。’”
宅魔女浑身一震。
“她把你当成埃摩拉。而你没有纠正她。你任由她这么叫下去,因为你害怕??一旦承认自己不再是那个躲在书堆里的小女孩,你就必须面对所有因你而改变的命运。”
“闭嘴。”
“亚当稳定了,因为他相信你;崔飞归顺了,因为他敬畏你;就连阿蒂,也开始依赖你。你们都在变,只有你还在原地,假装一切都没发生。”
“我说了,闭嘴!”
她抬手凝聚魔力,空间开始震颤。
但尼德霍格不动。
“你要杀我吗?”他轻声问,“就像上次那样?用时空祈愿贯穿我的胸膛?可你忘了,那次之后,我花了整整七年才修复灵魂裂痕。而你呢?你躲进了图书馆,整整三年不敢见任何一条龙。”
多萝茜的手在抖。
“你不是怪物。”他说,“你只是太善良了。你不愿伤害任何人,所以宁愿自己承受痛苦。可正因为如此,你才最适合成为新的秩序之锚。”
“我不想要什么秩序!”
“你已经拥有了。”尼德霍格向前一步,“你唤醒沉睡的姐妹,平息暴走的兄长,连我都不得不借助‘母亲’的身份才能与你对话。你说你不想要,可世界已经因你而转动。”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晶莹的符文??那是龙语中最古老的誓约印记。
“签下它,”他说,“不是为了统治,而是为了守护。让我成为你的剑,而非你的敌。让我们共同修正这个被扭曲的世界。”
多萝茜盯着那枚符文,久久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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