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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3页）

&esp;&esp;姨娘死去、族人入狱、府邸被抄……桩桩件件仿佛黄粱一梦。这些天里，她第一次体会到无家可归的感觉。

&esp;&esp;如今，她被仇家献给了朝廷上最为冷漠狠辣的大宦官。

&esp;&esp;她记得，当时那些人曾说，她会是个漂亮的小女婢。

&esp;&esp;可他似乎不太喜欢她。

&esp;&esp;她有点害怕，他却没有使唤她、狎｜玩她。明窈觉得，司大人与外面的人说的并不一样。

&esp;&esp;明窈撑着起身，发现身上都是汗，被衾浸湿一团。她摸了摸额头，迟钝地意识到——

&esp;&esp;烧好像退下来了。

&esp;&esp;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走出来了。

&esp;&esp;明窈扶着墙壁下了床榻，试探性地走了几步，身体不复往日昏沉，遂大着胆子走出偏房。

&esp;&esp;现在是晌午的时间，待会就会有仆从送来膳食。难得感到几分饥饿，明窈扶着粗糙的树干慢慢往远处走去。光秃秃的枝杈打着卷儿，落了一地萧索。

&esp;&esp;明窈拨开枝杈，转头看去，发现旁边有个很大的池塘。

&esp;&esp;她踩着松软泥土走过去，蹲下身子，低头对着半结冰的池塘照了照。

&esp;&esp;寒冷水面倒影出她的脸，明窈看着水面上的大眼睛眨了眨，捏了捏瘦了一些的婴儿肥脸颊，“咦”了一声。

&esp;&esp;她的脸上脏兮兮的。

&esp;&esp;明窈歪头闻了闻自己身上。

&esp;&esp;臭臭的。

&esp;&esp;她好像该沐浴了。

&esp;&esp;司大人应该不喜欢脏小孩，她不能让他讨厌她。

&esp;&esp;念头刚闪过，门口幽路上就传来脚步声。

&esp;&esp;明窈从池塘边站起来，眼前猛一黑之后逐渐清晰，她慢慢走回去，看到仆从端来今天晌午的膳食。

&esp;&esp;在仆从准备走时，明窈叫住他，有些不知道怎么措辞，嗓音透出些许踌躇和怯疑：

&esp;&esp;“请等一下。”

&esp;&esp;仆从：“明姑娘有事吩咐？”

&esp;&esp;明窈道：“我有事要禀报司大人，我能见他吗？”

&esp;&esp;明窈决定要沐浴，她只知道得禀报司大人。

&esp;&esp;仆从道：“司大人忙于朝政要事，现在不在府里。”

&esp;&esp;明窈有点紧张：“拜托您了。”

&esp;&esp;她睁着大眼睛，嗓音清甜靡软，让人难以拒绝。

&esp;&esp;仆从想了想，道：“小的先带明姑娘去乌螣堂外面候着，司大人平时就住在乌螣堂主屋内，待他回来明姑娘就能等到他。如何？”

&esp;&esp;明窈道：“好。”

&esp;&esp;她匆匆扒了几口饭。

&esp;&esp;她一直都吃得慢，哪怕狼吞虎咽都会显得有几分斯文。以免让仆从久等，她很快放下银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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