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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嘉月兮链（第1页）

法律专门规定有见到“文明功勋”时的礼仪，Z4严格遵守，双手垂在身侧，老老实实鞠躬四十五度：

“人间功勋你好，很荣幸见到你。我刚才演舞台剧，不太顺利，耽误了一会，所以迟到了，对不起。”

他研究过，有不少损人的成语，其诞生的逻辑并不严谨，往往就是当事人在细节上的一时疏忽，就喜提成语了，他绝不允许自己犯这种低级错误。

人间质子审视着Z4，微微颔首：

“你继承了如意颠倒众生的容颜和我超凡的气质，很好！”

幸好没继承你超凡的脸皮……Z4回以礼貌性的拘谨微笑：“谢谢。”

“不过你的发型实在太丑了。”

人间质子下一句话，就让Z4脸上的笑容僵住。

你一个科学家也配跟我艺术家谈审美……Z4保持礼貌性的微笑，转移话题：

“请坐吧，坐下聊。”

人间质子眉头一挑：“你我是父子，应该增进了解，你对我说‘请’，是下意识和我保持距离，狗屁不如的成长院教育把你教坏了！”

Z4皱了皱眉，略作沉吟，正色道：

“人间功勋，法律要求我必须礼敬您。个人角度讲，我也和全世界1300亿人和宛渠一样，对您怀有相当的敬意。但我并不想成为你的儿子，即便客观事实无法改变，我还是希望我们能保持合适的距离，所以请不要一见面就对我说教。”

人间质子正要坐下，闻言以一个马步姿势停住，看着Z4：

“你为什么不想成为我儿子？”

“除了生理需求，人类不想某件事发生不需要理由，想才需要。所以，我为什么要想成为你儿子呢？”

人间质子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这才屁股落下坐在椅子上，道：

“好吧，不说这个了。成长院的生活怎么样？是不是很枯燥？”

“还好，高级院相对自由，我如今课也不多，经常可以出去玩。”

“你在上哪些课程？”

“已经没有必修课了，就几门选修课，数论、模糊数学、四维几何、拓扑学、离散数学、爱情学、综合美术、艺术史，每周十三节课，还算轻松。”

“你申请大学了吗？”

“申请了王羲之学院四维水墨美术专业，已经通过了报名初审。”

人间质子哑然失笑：“所以，你是个伪装成艺术生的数学生？”

“王羲之学院四维水墨美术专业”是个很特殊的专业——公认大同体最顶尖的数学专业之一。

这个专业的作品形式虽然是绘画、雕塑、图像等美术类作品，但创作过程中经常要用到大量四维几何、拓扑学、离散数学等六个数学分支知识，而且不是入门级的，是很专业的。

单独某一分支的水平要求，未必有这个分支的专门学科那么前沿，但六个分支都要达到一定水平，这要求就极高了。

Z4扬了扬下巴，道：“我很可能是太阳系文明开创以来，同龄阶段，艺术水平最高的数学家，或数学水平最高的艺术家。”

人间质子笑笑：“有把握吗？”

“这个专业最大的门槛其实就是报名的数学水平初审，我已经轻松通过了，接下来只要再交个申请设计作品，应该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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