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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他嗤了声，&ldo;我只看到被打两个字。&rdo;

&ldo;我也打他们了好不好。&rdo;就是效果不太明显。

周时亦说：&ldo;你得罪什么人了？&rdo;

阮荨荨耸肩，轻描淡写道：&ldo;没什么得不得罪的，这社会不就是这样子么？你越对，越得罪人。凡事只看利弊，没什么是与非。韩寒不是也说过么，小孩才分对错，成人只看利弊。如果我哪天死了，凶手一定是从我身上获益的人。&rdo;

&ldo;……&rdo;

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感悟？

周时亦挑眉，不置可否。

阮荨荨忽然坐直，有些吃力，拿枕头垫在背后，又重新躺下去，端起床头柜上的瓷碗，盈盈白手，递到他到面前。

周时亦瞥了眼，淡淡摇头，没接：&ldo;我不饿。&rdo;

&ldo;谁给你吃了。&rdo;阮荨荨白他一眼，&ldo;我右手刚做完手术，不方便，你喂我。&rdo;

&ldo;……&rdo;

他扫了眼她的左手，&ldo;这不是还有一只？&rdo;

阮荨荨催促道：&ldo;我一只手不方便啊，不行的话，你出去，帮我叫萧医生进来。&rdo;

周时亦勾唇，眼底闪过一丝狡黠，&ldo;所以这就算是答应你的&lso;一件事&rso;？&rdo;

她不悦皱眉，心道：真能谈条件啊。下一秒，阮荨荨收回手，将瓷碗&ldo;啪&rdo;一声放回床头柜，侧过身，用左手一勺一勺吃力往嘴里送，咬牙道：&ldo;不劳烦你大爷的。&rdo;

那件事她得好好留着，怎么可能那么便宜他？

周时亦挑了挑眉，口气嘲弄：&ldo;这不是吃得挺好的？&rdo;

&ldo;……&rdo;

她&ldo;簌簌&rdo;喝着粥，当作没听见。其实她左手也根本没什么力气，手臂上都是乌青，拿着勺子的时候微有些手抖，来来回回，差不多有半碗粥洒了出去，不过，即使这样她也不能便宜了周时亦。

忽然，指尖一空，勺子被人夺走。

周时亦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的床边，端起青白色的瓷碗，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他握着勺子顶端轻轻在碗里搅拌，舀起一勺白粥，递到她面前，口气清淡：&ldo;吃吧。&rdo;

阮荨荨愣了一会儿，机械般地张口，含住，喉结轻轻滚动，一点一点往下咽。

窗外夕阳落下，暮色渐渐降临。

她听见对面的人说：&ldo;萧南生是我姐夫。&rdo;

昂？所以呢？

阮荨荨眨眨眼睛，等他下文，他却不再开口，眼底略有深意。

周时亦又舀了一勺，放在她唇边，阮荨荨一口含住，把粥吸进去。他要抽回勺子，却被她咬住，湛黑的眼睛盯着他，扑闪扑闪。

好像多年前。

他一言不发又往里抽了一下，没抽动。

阮荨荨咬得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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