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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五章 办法多的很（第1页）

医院有没号召力，这玩意不能一概而论，得分人。比如中青年，就比较有号召力，而老年人则不一样，医院的号召力，真没保健品发鸡蛋来的有实力。

甚至查房的时候，老头躺在病床上打着吊针翻着白眼捧着百病不求医...

张凡在晨光中睁开眼，窗外的雪地反射着清亮的光。他看了眼手机，阿?回了语音：“老师，木戛的孩子们已经排好迎接节目了，就等你们来。”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他笑了笑，起身拉开窗帘，阳光如金粉洒落满屋。

这一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医院特意批了五天假期，允许他带一支由城市孩子组成的“光影体验团”前往木戛寨开展为期一周的冬令营。报名通知刚发出去不到两小时，名额就被抢空。家长们的理由出奇一致：“想让孩子看看不一样的生活。”

临行前夜，张凡特意去了一趟新生儿科。保温箱里的投影仍在运行，那只虚拟蝴蝶依旧缓缓飘动。护士递给他一张纸条：“昨天凌晨，37床的小宝宝第一次追视成功了，盯着蝴蝶看了整整四分钟。”张凡捏着纸条站在玻璃前，久久未语。他知道，这四分钟意味着什么??那是生命对光明最初的回应。

清晨六点，车队准时出发。七辆改装过的“萤火方舱”依次驶出医院大门，车身上贴着孩子们手绘的蝴蝶图案，每一只都不同：有穿苗绣花纹的，有披着哈萨克族头饰的，还有一只翅膀上写着“我要当眼科医生”。车内配备了可折叠课桌、AR教学终端和应急医疗包，俨然一座移动课堂。

随行的除了十名来自昆明各小学的学生，还有三位特殊成员??两名是曾接受过“烛瞳”系统干预并恢复部分视力的残障儿童，另一名则是因长期佩戴护目镜而成为“家庭依从性标兵”的男孩李哲。他的母亲曾在家长会上哭着说：“以前我总怕别人觉得他是负担，现在他成了班里第一个能背出二十四节气对应光照指数的人。”

山路蜿蜒，越往深处走，信号越弱。车载AI自动切换为离线模式，“烛瞳”系统的本地缓存启动，屏幕浮现出预载课程《高原眼睛保卫战》。孩子们戴上轻型VR眼镜，进入一场沉浸式探险：他们化身微小光子，在眼球内部穿越角膜、晶状体，最终抵达视网膜，目睹一束光线如何被转化为神经信号。途中还需避开“近视怪兽”、“散光迷雾”等障碍，靠正确用眼知识通关。

“原来我们每天玩手机，就是在给‘玻璃体混浊菌’喂饭啊！”一个扎马尾的女孩惊呼。

“那我岂不是吃了它三年？”旁边男孩摸着脑袋傻笑。

笑声在车厢里荡开，连司机都忍不住跟着咧嘴。张凡回头望着这群睁大眼睛的孩子，忽然想起自己初入医学院时的第一堂解剖课。那时他面对尸体标本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术刀，教授却说：“别怕，你看不见的不是死亡，而是千万人未曾活过的可能。”如今，他正把这种“看见”传递下去。

午后两点，车队终于抵达木戛寨口。远远便见一群孩子举着彩旗列队相迎，阿?站在最前头，怀里抱着一台老式录音机。鼓声响起，欢迎仪式开始。普秀英端着米酒走上前，按习俗让每位城里孩子喝一口“启明酒”，寓意开启心灵之眼。

“这酒不烈，是用山泉和野蜂蜜酿的，”她笑着解释，“喝了就能听懂蝴蝶说话。”

孩子们半信半疑地抿了一口，随即被突如其来的合唱震住。只见晒谷场上，数十名少年齐声唱起《星星的颜色》，歌声以五种语言交替流转??傈僳语起调，纳西语承接，藏语升华，彝语收尾，最后普通话点睛：“我知道黑夜很长，但我相信黎明会亮。”

李哲悄悄拉了拉张凡的袖子：“老师，我能上去唱一段吗？”

张凡怔了一下，随即点头。他没想到这个平日腼腆的孩子竟主动请缨。当李哲接过麦克风，全场安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子，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唱起了自己写的歌词：

“我不是最聪明的那个，

也不是跑得最快的；

但我知道怎么保护我的眼睛，

也知道怎样把光传给别人。

妈妈说我像一盏小油灯，

不够亮，也不够久，

可只要有人愿意靠近，

就能看清脚下的路。”

歌声落下，掌声雷动。阿?冲上来抱住他，眼里闪着泪花。那一刻，没有人再把他当作需要怜悯的对象，而是一个真正发光的生命体。

当晚，全村举办篝火晚会。长老坐在火塘边讲述古老传说：远古时代，大山曾陷入永夜，直到一位盲眼少女用指尖感知风的方向，找到了藏在岩缝中的第一缕晨光。她将光封进蝶形陶罐，分赠四方，从此万物复苏。“我们世代供奉‘光母’，不是因为她看得见，而是因为她从未放弃寻找。”

张凡听得心头一颤。他忽然明白，为何孩子们如此执着于“蝴蝶”这一意象??在他们的文化里，蝴蝶不仅是美的象征，更是穿越黑暗、传递希望的使者。

第二天清晨，冬令营正式开课。课程表由“光影伙伴”自主设计，分为三大模块：自然观察、技术实践与情感联结。第一节课设在村外溪边，任务是绘制“我眼中的世界”。城里孩子起初抱怨没有WiFi无法拍照，但在阿?带领下，他们渐渐沉下心来，用铅笔勾勒出冰凌垂挂的树枝、踩雪留痕的鸟爪、甚至水中倒映的云影。

“你画的是真实的样子吗？”一个小女孩问同伴。

“不一定，”对方认真地说，“但我画的是我想记住的样子。”

这句话被张凡记了下来，写进了当天的日记。

下午则是护目镜拆解实验。工程师远程连线指导，孩子们亲手打开废旧设备，认识传感器、陀螺仪、微型电池。当得知这些看似冰冷的零件竟能判断一个人是否认真戴镜、甚至预测视力变化趋势时，不少人肃然起敬。

“科技不是魔法，”张凡站在讲台前，“它是无数个‘为什么’堆出来的答案。就像你们手中的护目镜，背后有三百二十七项专利，涉及材料学、人工智能、行为心理学……但它真正的价值，不在实验室，而在你们脸上。”

夜幕降临，活动进入高潮??“星光对话”环节。所有孩子围坐一圈，分享自己与“光”有关的记忆。一个城里的男孩低声说：“去年我爸车祸失明，我一直不敢看他空洞的眼睛。后来参加了你们的讲座，才知道低视力也能生活得很好。现在我和他一起做拼图，他说我是他的‘人形读屏软件’。”

话音未落，已有好几个孩子默默擦泪。轮到扎西时，他掏出那副曾陪他在暴风雪中存活下来的护目镜，轻轻放在中央石台上。“那天我以为要死了，”他说，“可广播里传来姐姐们的声音，我就觉得，哪怕外面是黑的，我心里还是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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